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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故事挺簡單,她挑了幾個還算有意思的講給溫景聽。
他始終很專注,仔細地聆聽著,開車都不忘隨著冷懷素的講述發表意見。
快到酒店了,冷懷素也講累了,催他:「我說完了,你快說你的事。」
溫景沒再推脫。
但在他看來他就更沒有什麼故事了,偶有波瀾也都是游泳上的事,他挑幾樣給冷懷素講了。
「好像是13歲左右的時候吧,我爸出差去國外,跟我短暫失聯了一週,那周我參加青錦賽,在市裡被人偷了錢包,身上沒多少錢了。」
「那段時間我天天在食堂打青菜蒸水蛋吃,反正就是去最便宜的那個視窗。」
「後來有一天上午水下訓練表現不好,霍教氣得要我加訓,我游完幾千米,整個人都虛脫了一樣,站在岸邊聽他訓話。」
霍山的脾氣冷懷素是知道的,想想那個畫面,都不自覺打了個寒噤。
溫景說:「我遊得太慢了,體力跟不上是一大原因,霍教指著我訓『你早上是沒吃飯還是怎麼的?你以為你是剛進隊裡呢遊這麼慢?』,正說著,我還沒來得及辯解,肚子特別響亮地叫了一聲。」
冷懷素「噗嗤」一聲笑出來。
溫景跟著她進了酒店,沉聲說:「霍教當時就愣住了,我也破罐子破摔了,我說『報告教練早上確實沒吃飯。』」
「當時霍教那個表情那叫一個瞬息萬變,他拉不下臉來,可又關心我的身體,最後垮著一張臉問『誰不讓你吃飯了?啊?為什麼不吃飯?』」
溫景就老老實實向霍山交待了,可霍山是個暴脾氣,聽完反倒更生氣了,狠狠地拍了溫景一腦瓜子。
「你傻啊,沒錢吃飯不會找我啊?天天餓著肚子怎麼訓練?啊?難怪我說你這段時間怎麼表現這麼差。」
霍山嘴上罵罵咧咧,結果上午沒做完的訓練也不讓溫景練了,直接把溫景帶回了家。
那是溫景第一次進霍山家裡,師母劉芸是個很和善溫柔的人,在中學當體育老師,卻沒有一般體育人身上的那種毛躁利落,反而像個教語文的。
師母給溫景做了一大桌吃的,更讓溫景吃驚的是,桌上幾乎全是他愛吃的菜。
「我當時想,這也太巧了點吧,後來才知道是霍教跟師母提前吩咐過了,他一直記得我愛吃什麼。」
冷懷素一邊點頭,一邊感慨:「也算是鐵血柔情了霍教,人確實是兇,可也有這樣的時候。」
溫景笑了笑。
他在霍山家裡又吃了將近一個星期的飯,溫通才聯絡上他。
後來隊裡都還有傳言,說霍山把溫景當孩子養著,當寶貝供著,擔心他吃不飽睡不好,就因為溫景是幾十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霍山平時很嚴厲,對溫景的管束也很多,甚至滲透到他生活的方方面面,但是他一直把溫景的身體看得比誰都重。
從來不讓他在勞損狀態下訓練或者比賽,並不是隻把他看做是拿金牌的機器。
所以師徒倆雖然也常有爭執,在溫景成年以後,這種爭執更多,霍山太偏執又是經驗主義者,總是擔心別的運動員身上犯的錯會在溫景身上重演,所以有些思想也很頑固老派。
但不論怎麼爭吵,兩個人都不會真正傷害到師徒間的感情,在溫景心裡,霍山確實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長輩,而不是一位普通的教練。
說到這一茬,冷懷素忽地想起了什麼,問:「奇怪,我之前在家裡不是聽溫奶奶說,你小時候跟著教練去申城訓練的時候,溫伯伯擔心你沒人照顧,給你請了一位阿姨照顧你飲食起居嗎?」
溫景眨了眨眼:「是有這麼回事,那位阿姨給我做了一年多的飯,後來她辭職回老家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