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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年朝他走近,半垂下眼睫,淡色燈光映落柔眉淺目,口吻柔和:「稍微抬下手。」
周齊斯也沒多說,只是配合地半抬起手,另一手隨手接過,她懷裡抱著的各種用品。
溫年用醫用棉簽蘸了酒精,先給傷口周圍小心消毒,剛剛只是意外瞥到,現下近距離仔細看去。
所幸傷口劃痕比較淺,可由於手背血管豐富的緣故,漫延而開的血痕,看起來還是有些瘮人的。
溫年用止血藥粉,稍稍鋪了層,貼上一層醫用紗布,用著繃帶環形包紮,她之前學過各類急救知識,也處理過受傷學生的簡單包紮,手法嫻熟輕柔。
「溫老師,你這是一心要把我裹成木乃伊麼?」
溫年一心想著包紮,很控制自己的力道,擔心過松達不到效果,過緊又不利於血液迴圈。
此時冷不丁聽到這樣一句話,垂目一看,骨感修長的一隻手,被她包紮得很嚴實,看起來也確實像木乃伊。
溫年微頓:「看得是有些醜,等傷口完全止血住了,就可以摘掉了。」
抬眼看去的目光,眼裡卻寫滿了擔心他回房就會扯掉的擔憂。
周齊斯微扯唇角:「我還是懂得尊重旁人的勞動成果。」
溫年輕點了下頭,扶著他的手,稍稍左右偏動,檢查血液是否迴圈。
「我聽到外頭雨下大了,回來路上還順利嗎?」
隨口的一句話,溫聲細語的,踩著窗外漸響雨聲的尾尖。
周齊斯半闔著眼眸,蒙著微光的過長眼睫垂下,在眼瞼處落下刀鋒般的小片陰影,半遮著不分明的神色。
過了有那麼一小會,周齊斯才懶怠出聲:「溫老師。」
「你是在同情我麼。」
溫年一愣,腦海里瞬間晃過,房門外那截黑色衣角,頓時意識到她隨口的一句關心,在此時此刻,有多不合時宜。
抬頭,對上男人眼裡一閃而過的輕嘲。
只是這麼一眼,溫年卻明顯感覺到,不同於剛跟她講玩笑話的隨性模樣,此時的周齊斯,周身籠罩著比起白日,更為漠然的疏離感,彷彿豎立一堵高牆,與濃深夜色融為一體。
彷彿退回到他們最初疏離的時刻。
隨著手間溫度被抽走,兩人之間重陷夜色寂靜。
溫年垂下眼睫,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一時只顧著將剩餘繃帶收好,又將周齊斯手裡的其他用品,一樣樣放進帶出來的小紙袋裡。
一齊遞給周齊斯。
周齊斯並沒有多做停留,落下道淡聲的多謝,轉身離開。
溫年靜靜站在原地。
卻還是在眼前背影消失前,溫聲道:「別碰著傷口,會疼。」
溫年回到房間,接了點水喝,喉嚨的那股乾澀,才稍稍得以緩解。
此時她也完全清晰地意識到,原來下午時門縫掠過的那抹黑色衣角,並不是她一時的錯覺。
周齊斯的確是聽到,林雅君和她之間的談話。
窗外雨聲漸落屋簷,發出不連續的圓潤啪嗒聲,重新躺下的溫年,側臉半陷進柔軟蠶絲被裡。
也許是心中記掛著事,她睡得並不是很安穩,還斷斷續續夢到小時候的事。
第二天,溫年聽鬧鐘按點起床,在房間穿戴齊整後,在走廊處碰到周齊斯。
視線不經意瞥過他手背,她昨晚纏上的紗布,並沒有被男人隨意取下。
「齊斯,早好。」
「溫老師,早好。」
只是這樣六個鐘頭過去,周齊斯就已然重歸神情從容,彷彿昨晚的小插曲,只是她做的那麼一場夢。
到了客廳,聽何姨說,原來三位長輩早就在一小時前出發了,說是外頭春光正好,該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