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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回過神時,溫年已經走進了校外的林蔭路。
一輛黑色邁巴赫落在眼前。
旁邊立著個年輕男人,身姿挺拔,寬肩窄腰,鴉色西裝筆挺,隨風飄來漸涼的濛濛雨霧中,修長指骨執著黑傘,露出一截冷白骨感的腕骨。
彷彿道霧濛濛的默片。
黑色傘面隨之傾側而來,露出男人深邃優越的眉目,他的眸色過於深沉,朝著她瞥來時,冷而淡。
似有若無的清冽木質氣息,很淡,卻很好聞,徐徐纏上她的鼻尖。
彷彿有很長的一段對視,或許只是她那麼瞬間的錯覺,溫年好似喪失對時間的感知力,世界萬籟俱寂。
直到聽到頭頂處,雨滴砸落傘面的聲音,是圓潤的啪嗒聲。
也就是在此時,她才意識到原來下雨了,而這場突來的雨,已然晃著春日裡的寒涼冷風,變得響亮起來。
「溫小姐,是麼?」
隔著聽筒裡的聲音,越過雨聲喧鬧,就這樣在耳畔輕響起,清冽低沉,似裹著雪意。
是他開口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
溫年迷迷糊糊醒來時,耳畔似乎還能聽見依稀的雨聲,而那股清冽木質氣息,彷彿在鼻尖縈繞不絕。
視線由模糊轉為而清晰,一眼瞥到仍舊陰陰的窗外。
溫年直起身時,發現周齊斯身上的黑色外套,入睡時,被披在了自己身上。
怪不得夢裡那股清冽的木質氣息,感覺那麼真實。
稍稍側目時,周齊斯恰巧瞥過來。
溫年這才發現車已經停靠,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輕攏過鬢邊散亂的髮絲:「周先生,我不小心睡著了,是不是讓你等很久了?下次直接叫我起來就行。」
「也不算久。」周齊斯口吻隨意,「既然醒了,就走吧。」
溫年應了聲,又趕在男人起身前,開口道:「周先生,你的外套。」
周齊斯瞥過她遞來的外套,淡聲開口:「外頭起風了,溫老師還是穿在身上,別受涼為好。」
只是稍稍怔神,耳畔就傳來車門被拉開的聲音。
溫年垂目看著手裡的外套,還沾染著她的溫度。
周齊斯已經來到她這側,為她拉開車門,挺拔身姿立在身前,可泛著寒的春風有絲縷,還是鑽縫般落在身上,引來她下意識的瑟縮。
溫年也不想讓他久等,把外套穿好,抬眼,卻對上漆黑深邃的眼眸,直直在她臉上落下目光。
「溫老師,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溫年知道周齊斯是在提醒她,在踏步出去的瞬間,她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迎著這道沉沉目光,溫年口吻認真:「周先生,我既然來了,就不會生出後悔的念頭。」
周齊斯稍稍退開半步。
溫年從車裡出來,卻在邁腳落地時,不小心扭到了一下。
幾乎是趔趄的同時,小臂被有力手掌握住,更為接近的清冽木質氣息,強勢竄過鼻尖。
溫年只是晃神間,身體半靠著胸膛,堪堪得以穩住身形。
周齊斯半垂眼眸,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腳踝:「你是不是習慣性崴腳?」
溫年微怔了下,唇角泛起溫柔笑意:「是有一些,不過一般不會有什麼事。」
周齊斯沒有像她意料那般鬆手,而是淡聲問她:「不一般的時候,會怎樣?」
不一般的時候……溫年想到曾經的一次崴腳,是她大二的時候,她整天在忙學生會迎新晚會的事情,走得急了,不小心崴到了一下腳。
她小時候傷到了腳踝,雖然治療痊癒了,可也帶來習慣性崴腳的後遺症,當時沒什麼感覺,也就以為是跟往常的很多次一樣。
卻沒想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