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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容易看出,這是周齊斯早年去世的父親周晚園,也是虞家夫婦的舊友。
林雅君瞥過照片裡的舊友,眼眸裡流露出悵然,像是輕嘆般開口:「晚園也是太狠心,齊斯當時還那般小,就捨得離他而去。」
窗外陽光盡撒地板,浮動成暖粼粼的光斑,林雅君輕握住溫年的手掌,輕聲囑咐:「近來雨水多,尤其是夜裡常下雨,小年,若是齊斯最近心情不佳,還請你多擔待些。」
溫年輕輕搖了搖頭:「是我受齊斯照顧多些……他是討厭雨天嗎?」
林雅君深深地嘆了口氣:「晚園是因為雨夜車禍去世的,別瞧著齊斯看起來凡事隨性,每逢四月底的雨夜,他總是不著家,他不說,我也知道他心裡多半不是很好受。」
溫年聞言微怔,回握住她的手。
心頭驀然想起,陪她在醫院的那個雨夜,周齊斯是獨身一人回去的。
進來時沒關嚴門,溫年抬眼晃然間,門縫似有黑色衣角掠過。
可是一眨眼,那抹黑色便消失不見,不知道是不是她一時眼花。
「小年,怎麼了?」
溫年聽到林雅君的喚聲,收回目光,很輕地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看到門沒關嚴。」
林雅君把相片小心放回原位,目光不自覺在舊友身上多停留了幾秒,再開口的時候,語調已然恢復往日柔和:「大概是進來時沒注意。」
晚間用完餐,虞懷遙出差結束,趕回家中,她這位父親,話不多,氣質儒雅,每朝著她看來時,眼裡總是帶著重獲珍寶的珍惜意味。
他們圍在客廳閒聊了會,因著明早要出發去青山,便早早散了。
溫年有著自己單獨的房間,整層樓大半被打通,相當於一個套間,有洗浴室、衣帽間、書房,以及放映廳。
溫如華有些神經衰弱,身旁睡不得人,就安排住在隔壁,這幾間客房,是設計之初,專門給她到家來的朋友準備的。
睡覺前,門被敲了敲,溫年開啟,是何姨站在門外,手裡拿著杯牛奶。
溫年接過牛奶,發現何姨定定地看著她,眼裡一直帶著慈祥笑意。
「何姨,怎麼一直看著我?」
何姨稍稍回神:「小姐這模樣,跟太太年輕時有幾分神似,剛剛一晃眼,都差點以為是太太站在這了。」
溫年笑道:「下午跟媽一起看了會照片,確實是像的。」
「隨了太太的溫柔漂亮。」何姨開口道,「也有先生的書卷氣。」
溫年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微抿唇角泛輕笑意。
何姨說:「時候也不早了,小姐早些睡,明天還要出行。」
在何姨邁步前,溫年輕聲叫住了她:「齊斯……下午回來過嗎?」
「倒是沒見著。」何姨說,「本來是說下午是要回來的,不過可能是臨時公司有事,估計要晚些著家了。」
溫年微點了點頭,又說:「何姨以後就跟大家一樣,叫我小年就好,也記得早些睡,晚安。」
「小年,晚安。」
何姨送來的牛奶,只有小半杯,是正合適的用量,溫年回到房間就喝完了。
在睡前牛奶的助眠下,溫年漸漸沉入睡意,半夢半醒,聽到窗外晃蕩的雨聲,不連續地敲打玻璃窗。
思緒清明一晃,溫年突然驚醒。
瞥向窗外,外頭夜色瀰漫,以為是夢裡的雨聲,在這刻與現實重合。
喉嚨有些發乾的不適感,溫年起身,想下樓倒杯水喝。
走到門前,伸手擰開門把手。
也就是這時,夜色安靜裡,門外傳來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長長走廊被昏暗籠罩,僅有頂部零星幾盞夜燈,淺淺映照而下,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