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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繼續在桌上寫,「你是流木,我要你幫我將一個東西給流火。」
說完,她將那玉牌拼好放到桌面上,謝平沉思片刻,終究還是同意了。
沈阮鬆了口氣。
她剛要躺下睡覺,容欽卻推門而入,來到了沈阮的床前。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兒,沈阮不想理他,索性閉上眼睛裝睡。
容欽垂眸,看著在被窩裡團成一團的沈阮,糾結片刻,終究還是做了他這些日子最想做的事——
伸出手,在她白嫩的臉蛋上捏了一把,又摸了摸她柔順的發。
一下一下,像摸小寵物。
沈阮縮在被窩裡一動都不敢動,好在容欽很快便轉身離去了,離去之前,還在她的桌上放了什麼東西。
沈阮生怕那是她交給流木的忘情丹,連忙起身去看,才發現那竟是兩本醫書,開啟看,裡面還有容欽的批註。
第90章 宮變
今年的冬天格外地冷,七皇子的登基大典就定在臘月十三,沈阮在宮中焦急地等待。
果不其然,臘月十二忽然出事了。
天太寒冷,一位肱骨老臣舊病復發在朝堂上當場去世,百官震怒,齊跪在景帝宮門口討伐雲貴妃。
與此同時,各地都傳來訊息,多省雪災,被凍死、房子被壓塌的人不計其數,民間瘋傳這是因為七皇子非景帝親生,貴妃篡位,老天降下的報應。
天怒人怨。
鎮守邊關的雲屠將軍回京,百姓、朝臣都高呼要雲屠將軍清君側。
與此同時,楚絕醒了。
他精神不錯,仍穿著那件妖艷的紅衣,一雙矜貴的鳳眸裡無悲無喜,正聽著流風匯報京城的情況。
「王爺,現在朝臣和百姓都被激怒,雲屠將軍也進京了,此時去平叛雲貴妃正是時候。」
楚絕若無其事地把玩著右手拇指上地玉扳指,讓人看不出心中所想,許久之後才開口問,「護國公陸瀾的妻子云氏,便是雲屠的親妹妹吧?」
流風連忙應了一聲,楚絕又冷嗤一聲,
「暗中控制護國公府和雲家,然後讓雲屠打進去,防止他反水。」
他的聲音冰冷又沒有感情,流金下意識想告訴他:雲氏是沈阮的舅母,卻被流火攔住了。
藥是流火親自餵給楚絕的,他思索片刻,還是試探性問道,「王爺,連華公主還在國師和雲貴妃手上。」
楚絕想起那他已沒什麼印象的妻子,把玩玉扳指的手停頓了片刻。
按理說,她已落到容欽手上,如今是否清白已不可知,與其留個話柄,倒不如讓她「為守潔而死」,一了百了。
然而話到嘴邊,他卻猶豫了,最終只是開口,「能救出來便救,救出來給她一封和離書。」
流火應了一聲。
……
沈阮近日有些嗜睡,因此白日一直在宮中睡覺,一直到傍晚聽見門外的殺聲才起床穿衣服。
她知道楚絕動手了,下意識想快些逃出去防止雲貴妃拿她來威脅楚絕。
轉念又想到楚絕服了忘情丹,此時應該把她忘乾淨了,雲貴妃就算抓了她也沒用,又垂下眸子不動了。
皇后知道了她不是沈阮,楚絕又將她忘記了,她在這世界上已再無親近之人。
她靜靜地坐在房中,安然迎接自己的命運,或死或生都無所謂了,只要沈燁能登基,她便完成了答應原主的事情。
忽然,房門被開啟了,沈阮還以為是鬼面來殺她了,一抬眼,卻是謝平。
謝平已知道了楚絕醒來的訊息,面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王爺命我救你出去。」
沈阮心中莫名燃起了一股希望之火,謝平卻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