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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搶出抱起朱子柳,見四枚小釘分釘他胸口,又見他臉上神情古怪,知暗器上毒藥怪異,忙伸指先點了他三處大穴,使得血行遲緩、經脈閉塞,毒氣不致散行入心,問黃蓉道:「怎麼辦?」黃蓉皺眉不語,料知要解此毒,定須霍都或金輪國師親自用藥,但如何奪到解藥,一時仿徨無計。
點蒼漁隱見師弟中毒深重,又擔憂,又憤怒,拉起袍角在衣帶中一塞,就要奔出去和霍都交手。黃蓉思慮比武通盤大計,心想:「對方已勝了一場,漁人師兄出馬,對方達爾巴應戰,我們並無勝算。」忙道:「師兄且慢!」點蒼漁隱問道:「怎麼?」饒是黃蓉智謀百出,卻也答不出來,頭一場既已輸了,此後兩場就甚難處。
霍都使狡計勝了朱子柳,站在廳口洋洋自得,遊目四顧,大有不可一世之概,一瞥眼間,見小龍女與楊過並肩坐在石礎之上,拉著手娓娓深談,對自己這場勝利竟視若無睹,不由得心頭火起,伸扇指著楊過喝道:「小畜生,站起來。」
楊過全神貫注在小龍女身上,天下雖大,更無一事能分他之心,因之適才霍都與朱子柳鬥得天翻地覆,他竟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他與小龍女同在古墓數年,實不知自己對她已刻骨銘心、生死以之。當日小龍女問他是否要自己做他妻子,只因突然而發,他心中從未膽敢想過此事,竟愕然不知所對,事後小龍女影蹤不見,他在心中已不知說了幾千百遍:「我要的,我自然要的。寧可我立時死了,也要姑姑做我媳婦。」
他與小龍女之間的情意,兩人都不知不覺而萌發,及至相別,這才蓬蓬勃勃的不可抑制。楊過固然天不怕、地不怕,而小龍女於世俗禮法半點不知,只道我欲愛則愛,我欲喜則喜,又與旁人何干?因此上一個不理,一個不懂,二人竟在千人圍觀之間、惡鬥劇戰之場,執手而語,情致纏綿。
楊過心情激動,說道:「姑姑,我叫你叫慣了,嘴裡仍叫你『姑姑』,心裡卻叫你『媳婦兒』!」小龍女微笑道:「好的,沒人的時候,你可以叫我『媳婦兒』,嗯,媳婦兒,媳婦兒,我愛你這麼叫我!」楊過道:「那你要一生一世都做我媳婦兒。」小龍女道:「這個自然。難道只做三天、四天就不做嗎?我不成,你也不可以,你要永遠是我的老公,不准你變心。」楊過道:「我當然永永遠遠不變心、不負心。李師伯挑撥造謠,老想騙得你傷心,你別信她的。」小龍女點點頭,斬釘截鐵的道:「嗯,她是個壞女人!」
霍都又罵一聲,楊過仍沒聽見。霍都更欲斥責,只聽金輪國師吩咐道:「我方已勝了一場,可接著再鬥第二場。」霍都向楊過狠狠瞪了一眼,退回席間,大聲說道:「敝勝方了一場,第二場由我二師兄達爾巴出手,貴方那一位英雄出來指教?」
達爾巴從大紅袈裟下取出一件兵器,走到廳中。眾人見到他的兵刃,都暗暗心驚,原來那是一柄又粗又長的金杵。這金剛降魔杵向為密教中護法尊者所用,藏僧、蒙僧以此為兵刃的本亦常有,但達爾巴這降魔杵長達四尺,杵頭碗口粗細,杵身金光閃閃,似是以黃金混和鋼鐵所鑄,或是鋼杵外有幾層黃金,一望而知甚是沉重。
他來到廳中,向群雄合十行禮,舉手將金杵往上高拋。金杵落將下來,砰的一聲,把廳上兩塊青花大磚打得粉碎,杵身陷入泥中,深逾一尺。這一下先聲奪人,此杵之重可知,瞧他又幹又瘦的一個和尚,居然使得動此杵,則武功膂力又可想而知。
黃蓉心想:「靖哥哥自能制服這莽和尚,但第三場那國師出手,我方無人能擋,這場比武是輸定了。說不得,我勉力用巧勁鬥他一鬥。」一提打狗棒,說道:「我出手罷!」郭靖大驚,忙道:「使不得,使不得。你身子不適,怎能與人動手?」黃蓉也覺並無把握取勝,但若輸了這一場,第三場便不用比了,正躇躊間,點蒼漁隱叫道:「黃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