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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會好好孝敬你的,父親!我會把你對我的冷酷無情千倍百倍地還給你,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青出於藍勝於藍,誰讓我是樊世榮的兒子呢?我不會是個孬種的,這點你絕對放心,我好歹也是將門虎子,我可以很自信地跟你說,我們的決鬥才剛剛開始,我不花一顆子彈也會贏得另一片天下,我不花一顆子彈也會讓你看到什麼是血流成河,這世上很多戰爭並不需要子彈,哈哈哈……”
樊疏桐肆意的笑聲在空闊似殿堂的屋子裡迴盪,顯得陰森可怖。連波頹然地低下頭,他知道,這個家再無安寧的可能。
樊世榮看著失了常態的兒子,終於也點點頭:“不愧是我的兒子,知道這世上還有不需要子彈的戰爭。好吧,既然你這麼想在我面前製造血流成河,你就製造吧,我敢保證最後你贏不了,因為這世上很多東西失去後就沒辦法再找回來,到我閉目的那天,你會明白你失去的是什麼。”
說完,樊世榮悲愴地從兒子的面前走過,上樓去了。
樊疏桐雙手抱臂,昂然目送父親上樓:“在你開槍射殺我的時候,你就已經失去了我這個兒子,那麼……我又何懼失去你這個父親?”
樊世榮停住腳步,沒有回頭,只說:“你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是失去,等你真正體會到的時候,你已經失去一切,好自為之吧。”
樊疏桐無動於衷。
他又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掏出火柴盒,點根菸。半晌,他轉過頭問連波:“你知道什麼是失去嗎?”
第二章 我們永遠在一起(1)
“媽媽……”
二樓朝夕的房間發出撕心肺裂的慘叫。
陸蓁穿著睡袍光著腳撲進女兒的房間,頓時也嚇得尖叫,只見朝夕的被子上爬滿蚯蚓,枕頭上也是,朝夕因極度恐懼哭叫著,幾乎接不上氣。陸蓁撲過去將女兒抱下床,將她身上頭上的蚯蚓拍掉,一邊拍一邊跟著女兒哭。
樊世榮也聞聲跑進了房間。
“滾……”陸蓁根本不讓他碰,指著樊世榮大罵,“都是你兒子乾的好事!你們到底要把我們怎麼樣啊,弄死我吧,你們乾脆弄死我們母女好了,這樣的日子我一天也不要過了……”
“蓁蓁,你聽我說。”樊世榮試圖去抱朝夕,被陸蓁推開。
每天都是這樣,朝夕總是一不留神就發出淒厲的哭叫,只要樊疏桐在家,就不讓朝夕好過。他以捉弄朝夕為生活最大的樂趣,因為朝夕一哭,陸蓁就會哭,陸蓁一哭鬧,樊世榮就會焦頭爛額,這可比直接衝撞老子還來得過癮。而自從槍擊事件後,樊世榮在兒子面前徹底失去了威信,以前他板臉、吼罵或者拍桌子多少還能起到點震懾作用,可現在哪怕他跳起來罵,樊疏桐都無動於衷了,貌似還很樂見老子冒火。抑或是樊疏桐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十七八歲剛剛冒喉結的毛頭小子了,在南沙守了三年島,再不濟也經歷了風吹雨淋的磨礪,男孩總是要成長到男人的,剛剛年滿二十的樊疏桐“光榮”地混到了男人的隊伍。用他經常拍胸脯說的話形容,我一大老爺們兒,頂天立地,還能怕了老子?
最難捱的是陸蓁,整日生活在恐懼中,度日如年。她受夠了,她真的是受夠了!終於有一天,她趁樊世榮去鄰市開會,保姆阿珍買菜去了,收拾東西帶上朝夕偷偷逃離了大院。這個逃亡計劃她謀劃了很久,先是坐了四個多小時的汽車,再又坐火車,坐了一夜的火車又趕汽車,來回倒騰了數次,最後坐上的那趟列車讓她放鬆了很多,心想轉來轉去轉了這麼多趟,樊世榮應該是不會發現她的了。
一放鬆戒備,陸蓁就覺得疲憊不堪,加之朝夕突然發燒,簡直讓她手忙腳亂。她原計劃是準備去湖南投靠一個遠房親戚,稍作休憩後再繼續新的旅程。親戚在湖南郴州,豈料人算不如天算,陸蓁在郴州一下車還沒出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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