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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推他。
樊疏桐翻身滾下床,身體剛著地,樊世榮的皮帶“刷”的一下就甩了過來,“啪”的一聲,樊疏桐的肩上捱了一下,清脆響亮。不愧是戰場上出生入死過來的,雖然這麼大把年紀了,腰還疼著,身手還是這麼敏捷。
朝夕嚇得出不了聲,撲上樓的珍姨卻尖叫起來:“首長……”
“你這個孽子!我還以為你改邪歸正了,沒想到你*不改,居然對自己妹妹下手!畜生哪……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畜生……我今天要不抽死你,我就不姓樊……”說著噼噼啪啪又是幾下,樊疏桐的身上頓時印上條條血痕,珍姨這時已經撲進了門,哭叫著拽住樊世榮的手:“首長,不可以啊,他是你兒子啊……”
“我沒有這樣的禽獸兒子!我今天就為民除害!為朝夕的爸媽報仇……”樊世榮徹底失控,額上青筋暴跳,推開珍姨,對準樊疏桐又是狠狠一皮帶。
朝夕這時候意識回來了,騰地站起來狂奔出門,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下樓,衝到院子裡對著門口的崗哨喊:“快來人啊!救命啊!……”
警衛聞聲就往院子裡跑:“出什麼事了……”話還沒說完呢,就聽到屋裡傳來珍姨的尖叫:“桐桐……”
第九章 畜生的兒子當然是畜生(12)
朝夕跑進屋看到樊疏桐的時候,樊疏桐不知怎麼趴在客廳樓梯口的地板上,應該是從樓梯上滾下來的。
樊世榮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手裡還拿著皮帶,混身發抖。
珍姨撲在樊疏桐的身上號啕大哭,哭得肝腸寸斷,哭得聲嘶力竭……警衛直奔客廳的電話機,朝夕聽不清他說什麼,只看到他嘴巴一張一合,不久大批的警衛衝進來,跟隨著警衛進來的還有寇振洲、樸遠琨等。
“老樊!你這是幹什麼!”寇振洲一邊朝樓上的樊世榮跺腳,一邊撲過去扶起樊疏桐,可能是傷著了頭部,樊疏桐用手捧著頭,臉色煞白。
樸遠琨也蹲過去:“怎麼樣,疏桐……”
而樊疏桐當時已經說不出話,目光飄飄忽忽地望向站在門口的朝夕,那麼坦然,那麼無辜,那麼傷心,他像是有很多話要跟她說,是說對不起呢,還是說抱歉,或者說恨她?他流淚了,渾濁的眼淚混合著殷紅的血自他的眼角滾落下來,滴在地板上。他的嘴巴在動,一張一合,聽不到聲音,反反覆覆就是同樣的張合,沒有人聽得懂。朝夕開始也不懂,後來她才明白過來,那是他在喚她的名字“朝……夕……朝……夕……”……
朝夕從來沒見他哭過,從小到大,都沒見他哭過。在她自小建立的印象裡,這個人有著強盜一樣彪悍的體魄,也有著跟強盜一樣的霸道,小時候她看過一部電影《海盜》,就覺得他跟那裡面留著大鬍子,光著膀子,吹著口哨拿刀劈人的海盜如出一轍。海盜是不會掉眼淚的。海盜沒有眼淚。可是現在這個人滿臉都是淚,淚水中還夾雜著血水,他咳嗽幾下,突然大口的鮮血噴湧出來,天哪,他吐血了!他捂住自己的喉嚨,嘴巴痛苦地張合著,更多的鮮血汩汩地湧出來……
“桐桐……”常惠茹這時候撲進門,幾步奔過去,“桐桐啊……”常惠茹抱著他哭,珍姨也哭,邊哭用袖子擦拭他臉上的血跡。
寇振洲和樸遠琨試圖將樊疏桐扶到沙發上去。
樊世榮緩緩走下樓,估計也打累了,上前推開寇振洲和樸遠琨,喘著氣指著兒子:“說!你是不是畜生!是不是?!”
樊疏桐儘管被扶著,仍是站立不穩,身體微微抽搐著,無力地看著面目完全扭曲的父親,呻吟著吐出一句:“我,我是畜生的兒子,當然是畜生。”
話音剛落,樊世榮就大步衝上前,說時遲那時快,“爸!”朝夕突然奔過來,撲通一下跪在了樊世榮的腳跟前,抱住了樊世榮的腿,仰著臉哭道:“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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