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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警察的潘嚴怎麼會毫無所知。如果潘嚴對古艷紅的感情真的那麼深，不可能面對她的枉死沒有任何動容，這些年他為什麼從來不調查？

或者說，他根本就已經查過了，卻不肯告訴我們？

我抬頭看大家活兒，古恆還是一臉憤恨地瞪著潘嚴，而明遠和王榆林卻齊齊地低下頭去，臉色陰沉得像塊冰。他們倆這是‐‐我猛地反應過來！潘嚴果然已經查過了，而且早就已經找到了兇手，只是，他卻不能說。

他明明知道是誰殺死了自己的愛人，卻不僅不揭發，反而牢牢地守著秘密，無論誰質問也一言不發呢。所以，他才會連警察都不當了。明遠和王榆林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所以臉色才如此可怕吧。

潘一……潘一……

他是整個省城警界的傳奇，也是警界所有警察的偶像。我曾經不止一次地聽明遠提起過他，滿臉敬仰，滿眼愛戴。說他如何經驗老到，如何精明能幹，又是如何地提攜後輩……可是現在，那個高大的形象卻轟然倒塌。

正是因為有那麼高的景仰，才會有那麼多的失望。

前世的明遠，在經歷了我的離開後，又經歷如此慘烈而可怕的背叛，所以才會做出那麼絕望的舉動吧。那個時候，他的世界只怕都已經倒塌了。

我上前握住明遠的手，冰涼。

我輕輕地搓他的手，又拿到嘴邊呵氣，想要出聲安慰他，可最後卻只能叫出他的名字，&ldo;明遠……&rdo;

古恆終於發現了氣氛的不同，有些訝然地看看明遠，又看看王榆林。他畢竟沒有跟過潘一，加上剛剛情緒又太激動，這一時半活兒還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這當口，潘嚴已經珍重地把皮夾放進懷裡，吃力地往巷子外走，走了幾步，忽然又轉過身來，小聲道：&ldo;你們…你們當心一點。&rdo;說罷，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巷子。

&ldo;哎你別走啊‐‐&rdo;古恆還待再追過去，被王榆林一把拉住，沉聲勸道：&ldo;恆子，讓他走。&rdo;

就這樣，我們四個人默不作聲地回了屋。

明遠和王榆林一直不說話，古恆也終於想明白了，臉色一變再變，緊握著拳頭狠狠地朝桌子上砸，震得桌上的茶具哐哐作響。

&ldo;居然是他，居然是他！&rdo;

&ldo;現在怎麼辦？&rdo;我問。

&ldo;為了不冤枉好人，我們還是先確認一下。&rdo;這個時候，王榆林也許是我們當中最清醒最冷靜的一個，他沉聲叮囑道：&ldo;大家暫時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尤其是明子，明兒我們還得去上班，潘隊‐‐&rdo;他呼了口起，有些不自在地改口，&ldo;潘一眼神毒，你要是稍稍有什麼不對勁，他立刻能看出來。而且，他說不定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rdo;

如果潘一早知道明遠的身份，那麼還特意將他調進刑偵隊，這其中的含意不言而喻。

過了許久，明遠才低低地冷笑了一聲，道：&ldo;我明白。&rdo;說話時，又朝我看過來，眼中再不見先前的失望和痛苦，只餘一片清澄。看來他已經想通了。我心中稍定，相握的手微微用力，他也緊了緊手，朝我點頭微笑。

&ldo;我們上次調查的時候，只說刑偵隊有人調過去幫忙，卻沒有提到潘一。回頭再仔細確認一下，潘一究竟在緝毒案件中扮演什麼角色。只要他參加過，就肯定有人記得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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