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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檢查，喬昊的心隱隱緊了一緊。

&ldo;明天嗎？&rdo;

&ldo;嗯，今天再做一次核磁共振，確定一下位置，明天就進手術室了。&rdo;

喬昊點點頭，又問，&ldo;怕嗎？&rdo;

&ldo;怕可以不做嗎？&rdo;石鼕鼕挑起眉，轉而又道，&ldo;比起上麻藥的活檢，我更討厭把清醒的人放進機器裡掃的ri。&rdo;

&ldo;為什麼？&rdo;喬昊心裡忽然難受，語氣也跟著放輕了一些，&ldo;我知道，那個檢查並不會痛的。&rdo;

&ldo;你做過嗎？&rdo;石鼕鼕側著頭，托住下巴。

&ldo;實習的時候，幫患者做過。&rdo;喬昊道，他當然知道石鼕鼕是問他自己有沒有體驗過。

果然，石鼕鼕笑了笑。

&ldo;增強劑打進身體裡的時候，渾身會發熱，慢慢地口乾舌燥，然後一個人孤伶伶地被推進狹長的機器裡，耳邊只有嗡嗡地電流聲……沒做過的人大概不能體會。&rdo;

喬昊不知該怎麼接話，只得低頭看向自己十指交叉的手。在石鼕鼕面前，他不止一次感到自己變得笨拙，平時安慰病人他很有一套的。

&ldo;別擔心，&rdo;終於，他勉強道，&ldo;那機器很安全，而且，時間不會太久的。&rdo;

&ldo;你陪我嗎？&rdo;石鼕鼕忽然問。

喬昊忙點頭，&ldo;好啊，我正好下班了，有一個白天休息，我陪你。&rdo;

石鼕鼕慢慢笑起來，這次，是認真的那種笑，帶著一些感激。

喬昊也跟著開心起來，第一次，他在石鼕鼕這裡感覺到自己被需要。

第23章 第 23 章

喬昊坐在核磁共振室外的走廊上，石鼕鼕進去已經半個多小時了。

他有些後悔剛剛自己和石鼕鼕說的話，他說反正檢查的時間也不會太久，現在，他只覺得這半個小時無比漫長。

在漫長的時間裡，他的思緒變得很混亂，混亂得接近空白。之前被需要的喜悅很快被焦慮沖淡，那個在裡面接受檢查的人，不知是什麼情形。

喬昊站了起來，在走廊上慢慢地來回踱步，偶爾抬頭，看見另一邊長椅上等著做檢查的其他人。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穿著病號服，蒼白消瘦，身旁圍了好幾個人，年長的大概是父母，中年男子應該是丈夫，腳邊還蹲著一個埋頭玩耍的孩子。

&ldo;醫生，這檢查是不是要很長時間？&rdo;老太太走了幾步過來，她見喬昊穿著白大褂，以為是這個科室的醫生。

&ldo;要視檢查的部位和患者的情況而定。&rdo;喬昊勉強回答，此時，他實在沒有心情去扮演一個醫生，他比家屬還家屬。

&ldo;醫生叔叔，檢查疼不疼呀？&rdo;腳邊，小男孩不知什麼時候跑了過來，扯了扯喬昊白大褂的下擺。

&ldo;不疼的，你去給媽媽加加油！&rdo;喬昊蹲下來，摸了一下小男孩的頭。

孩子顯然對他的話深信不疑，猛地點點頭，便拉著老太太跑回了長椅邊。

小男孩走開，喬昊才看見檢驗室的門已經開啟，石鼕鼕站在了他面前不遠處。

&ldo;怎麼樣？&rdo;喬昊忙起身，走過去問。

&ldo;檢查完了。&rdo;石鼕鼕對他笑了笑，臉色並不好。

&ldo;我扶你回去。&rdo;喬昊挽住石鼕鼕的胳膊，放低了聲音。

被扶住的人似乎也很累，不再和喬昊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