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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拿著一方手絹擦我額上的汗。

這才發現，全身已被汗水浸透。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做過那個落水的噩夢了，我還以為再也不會回到那冰冷的水裡去了呢……

我一遍遍認真看他的臉。眼前人是真的，並非我的虛構。他眼中的這份擔憂也非我的想像。

也不知怎麼的，我鼻頭一酸，喉嚨裡不可遏制地發出可憐的&ldo;嗚嗚&rdo;聲。

&ldo;別怕。我在啊。&rdo;、&ldo;沒事，沒事。只是夢。&rdo;律照川反覆說著，並輕拍我的後背安慰我。

我拽著他的衣角。不敢鬆開，我怕我睡過去後他會離開，想請求他不要離去。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ldo;我們會一直好好在一起嗎？&rdo;

律照川一愣：&ldo;會的。&rdo;

&ldo;真的？&rdo;

&ldo;我也曾問過自己類似的問題。我現在知道了。一定可以。&rdo;

就在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他並非真的介意我閱讀那些以他為主角的同人文字。他是不夠確定，需要反覆從我處得到答案。我像他在乎一樣的，同樣在乎他。

他和我一樣，對這段交往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或許他的不安感更甚於我。

正文 【089】隧道

&ldo;才四點，你閉眼再睡一會兒吧。&rdo;律照川看了看時間，同我這樣說。

&ldo;嗯。&rdo;我聽他的話，把眼睛閉上。感覺到他在緩緩移動，似乎要回到他那邊去了。我心一緊，沒順勢鬆開拽他衣角的手，反而揪得更緊了，並且下意識將他往我的方向拖。

怕他真的走人，我索性睜眼看他。因為我的拖拽，他的臉靠我很近，近到呼吸相融。我臉頓時紅了。

見的我窘迫，律照川勾起唇角，這是玩心大起的訊號。

&ldo;我只是想調整一下坐姿。&rdo;他低沉的聲音有與生俱來的魅惑感，&ldo;就這麼不想我走。&rdo;

我語塞，更覺無地自容。

律照川用食指勾了一下我的鼻子：&ldo;如果實在睡不著，我們玩遊戲吧。&rdo;

&ldo;什麼、什麼遊戲……&rdo;我扯著被子蓋住臉，只剩一雙眼睛看他。

律照川圈指成圈，輕彈了我的額頭，然後才說：&ldo;嗯，玩&l;真心話&r;好了。不用冒險的真心話。&rdo;

&ldo;就是，聊天唄。&rdo;我大鬆了一口氣。

他笑了笑：&ldo;不能說謊的聊天。&rdo;

&ldo;好吧。&rdo;

&ldo;我先問吧，你又做噩夢了？&rdo;律照川問。

&ldo;你知道……&rdo;我有些驚詫。

&ldo;我們說好一起變好的。你落後了。&rdo;

在律家的時候，我做噩夢，他失眠，我們都和睡眠有仇。

&ldo;那，你的失眠好了麼？&rdo;

&ldo;好了。有你在我身邊，我不失眠。我只會激動難眠，或者，孤枕難眠。&rdo;

我被他逗笑。

&ldo;喂！&rdo;我不由抗議，&ldo;你不要用冷冰冰的臉說這種話……&rdo;

&ldo;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又做噩夢了嗎？&rdo;

&ldo;……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