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2 頁)
血仙看得懵懵懂懂,卻興致盎然。
她見過的生男屈指可數,說過話的,只有年少時,略可見精怪的周少將軍。
不得不說,這周少將軍雖是武將,因從小就在國子監伴讀,身上少了那股武將的莽勁兒,年少時便已相貌堂堂。
不識其他生男的血仙,自然就把這頗有淵源的周少將軍當成了她的所有物。
當年周將軍外出徵戰,直接就把十歲的周雲硯也一併帶走了。
按周將軍的原話說,一個頂天立地的兒郎,整天泡在宅子裡,遲早要被這一群女人養教成個繡花枕頭。
周將軍就想讓自家兒子繼承他的衣缽,做一個有著錚錚鐵骨的武將,莫去摻和朝堂裡那些勾心鬥角。
周雲硯不負所望,雖還沒成他爸那樣的猛將,倒也可以被稱一聲少年將軍。
小小年紀,便有了大將之風。
周少將軍一走便是四年,十四歲才歸京一趟,不出一月便又走了,這次是去邊關。
聽說自家孫兒要去那苦寒之地,老太君很是心疼,在將軍府門口給他送行之際,一直望到他的人影消失在遠處,才淚眼婆娑的招了招手,在眾人的攙扶下往回走。
武將大多都是要吃苦的,況且這些年邊關總是不太平。
這一走,就又是五年,周少將軍已經十九了,在他這一輩中,沒成親的就剩他一個。
老太君不是沒想過給外孫房裡添倆人,陪房丫頭也好,還因此事特意給周雲硯寫過書信。
周少將軍的回信是,邊關黃土漫天,不適合女子生存,他一年之中有大半都在外出兵,軍營裡更是禁女眷,還是不要給他安排房裡人了。
眼看著孫子一天天長大,他堂弟房裡都添丁了,老太君坐不住了。
剛巧,李太傅這邊有了結親的意向。
周將軍和老太君衡量一番,他們周家在朝堂上始終保持中立,既不拉幫結派,也不去給誰當靠山。
這太傅家也差不多,就算兩家結姻,也不會惹了聖上的猜疑和不喜。
這才有了周少將軍歸京一事。
老太君的意思是,不用多,雲硯歸京三日便足夠。
對八字,下聘禮,先把這婚事訂下,明年開春再辦喜事。
這廂,遁地虎還在不停的拍著爪子。
「這、這……」
要他來說,這周少將軍真是冤枉。他壓根和這隻樹精沒有什麼,只能說命運弄人……他命不好。
但凡這樹精再晚個幾十年開靈智,或者他奶奶老太君少聽點情愛戲碼,事情都不能發展到今天這步。
「你在磨蹭什麼?」
樹枝一寸寸的拉長,血仙的身子又趴回到了樹幹上。
墨玉般的瞳仁毫無溫度的盯著肥碩的土鼠,舔了舔嘴唇,紅紅的唇瓣亮晶晶的。
被血仙這麼盯著,遁地虎肚子上的軟毛都立起來了,心一橫,道:「小的這就去!」
真是要死了!這樹精談情愛,為何要波及到他?
這周少將軍也真倒黴,回來訂個親,新嫁娘馬上就要沒了!
血仙趴在樹上歇息了片刻,坐了起來,她輕輕抽動鼻尖。
奇怪,這將軍府中周雲硯的氣味甚是淡薄,彷彿他人並不在府中一般。
遁地虎四爪著地,在地道中快速的奔跑,約摸著已到太傅家時,他先是挖了個小洞,悄聲無息的從地下向外面窺探。
一股香氣從外面飄進了地洞裡,遁地虎仔細看了看,這應是伙房。
「你說,咱們太傅這下子不就得罪了將軍府嗎?」
兩個燒火婆子在灶臺前說著什麼,遁地虎聽到「將軍府」三字,停下了動作,屏吸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