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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明白,那天紀叔和爸爸說的要送走的那個人‐‐是我……我決定找紀叔問我明白。
這天,我爸媽不在家。紀叔來了。他看爸媽不在就要走,我則逮住了他:&ldo;紀叔是有話要對我說吧。&rdo;
&ldo;沒有啊。&rdo;
&ldo;關於我的身世的秘密?&rdo;
&ldo;誰、你聽誰瞎說的……&rdo;紀叔一緊張,竟然磕巴起來,他四下一看,確定沒有其他人,&ldo;雪州,你可不能瞎說話啊。這話要是讓笙哥聽見,他可要……&rdo;
&ldo;那您怎麼每次見我就躲?&rdo;
&ldo;你這小孩說話真是,我怎麼躲你了。&rdo;紀叔尷尬地說著,幾番欲言又止,最後問我,&ldo;你最近身體怎麼樣了,有想起什麼嗎?&rdo;
我有點沮喪:&ldo;沒有。還是老樣子。&rdo;
紀叔深深嘆了口氣:&ldo;你爸爸他是好人,無論他做什麼,也是為了你好的。以後,希望以後,你不要怪他才好……&rdo;紀叔說了這句話就走了。他欲言又止、猶猶豫豫的模樣,反倒加深了我的懷疑。
我本來都要將這事給忘記了。今日聽到爸爸的話、媽媽的嗚咽聲,那荒唐的猜想猶如幽靈,再次降臨我的腦海……
瓢潑大雨絲毫未能阻止爸爸出行的決心。
我簡單收拾了行裝,捏緊胸前的星型鏈墜,隨爸爸登上火車。我們一路轟隆北上,抵達京城。我才知道,偏安在鯉城經營小修理作坊的爸爸居然認識叱吒商界的風雲人物律湛名。
&ldo;我和他是同學,念書時我們處得不錯。&rdo;爸爸語調平靜,他看向車窗外,樹影錯落交織他的臉上。我從爸爸的聲音裡聽出一絲令人琢磨不透的漂浮的憂傷。
下了火車又換汽車,最後在一大門前停下。爸爸摁下門鈴,稍待片刻後,大門轟隆開啟。
&ldo;你進了律家,要懂禮貌。&rdo;爸爸看著徐徐敞開的大門對我說。
&ldo;哦。&rdo;我應道。
有位女士前來迎接我們,她自稱高秘書。爸爸隨之前往與律先生去書房說話,我就在廳內候著。
簡約的高牆院門之後,古典建築與現代理唸完美融合。既有迴廊曲折、階前滴露,亦有落地高窗、白牆紅楓。庭院幽深迴轉處,恰逢園丁修建花枝,樹木汁水噴發清香。我宛若身處南方某城的深宅大院之中。我原以為,繁茂大都會裡,豪宅是水泥鋼筋澆築的多室多廳,複式為佳、別墅為上,如今看來,是自己太淺薄。像律家這般灰牆黛瓦,樑柱皆有精美雕花,又不失現代風情才是真奢華。
我獨坐客廳等至天色昏黃,爸爸才從律先生的書房裡出來。
我迎上去,爸爸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ldo;雪州,爸爸走了。你留下來,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rdo;
耳畔如炸驚雷,我呆愣忘言。
其實,爸爸不遠千里前來探訪律先生的目的,即便不說我也能猜出幾分。媽媽纏綿病榻多年,幾年前聽聞美國一所大學醫院對此類疾病頗有研究並有突破,爸爸便動了心思,想帶媽媽去美國治病,他本就在籌借媽媽醫病的費用,依計劃前年就該動身,偏偏,遇著我落水、大病,還燒&ldo;壞&rdo;了腦子,爸爸多年積蓄被我瞬間耗空,媽媽赴美醫病的計劃就此延宕。今年,媽媽病情急速惡化,爸爸知道不能繼續拖延,這才開口向四方友人求助,最後,求到律先生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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