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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道長，&rdo;她笑道：&ldo;你這等氣度作態，說是飛仙，也差不多了。&rdo;

顧景陽垂眼看她，目光隱約有些寵溺，語氣卻無奈：&ldo;你又取笑人。&rdo;

謝華琅吃吃的笑，卻不再作聲，伏在他懷裡，慵懶的合了眼。

正是上午時分，日光明媚，舒適宜人，微風自窗扇處透入，裹挾了陽春三月的芬芳，內室中無人言語，一時靜謐起來。

謝華琅原本只想在他懷中靠一會兒的，也不知怎麼，略微閤眼的功夫，竟睡著了。

顧景陽垂眼看她，目光斂和，隱約柔情，如此凝視良久，終於低下頭，在她鼻尖上蜻蜓點水似的親了一下。

謝華琅這一覺睡得不算久，醒來時見自己枕著他的腿，少見的有些羞赧，同他告辭，急匆匆想走。

&ldo;枝枝。&rdo;顧景陽叫住她，溫和道：&ldo;我明日不在此處，你不要來。&rdo;

謝華琅嘴上花花的毛病又犯了：&ldo;我幾時說過我明日要來了?&rdo;

顧景陽被她堵住，頓了一頓，道：&ldo;不來便不來。&rdo;

&ldo;玄禎道長，你怎麼比我還嬌氣?&rdo;謝華琅哭笑不得道：&ldo;我同你玩笑呢。&rdo;

她搖了搖他手臂，道：&ldo;你要出遠門嗎?&rdo;

&ldo;不是，&rdo;顧景陽道：&ldo;有些事要處置而已。&rdo;

&ldo;知道了。&rdo;他既沒說是什麼事，謝華琅便不追問，手指在他掌心勾了下，含笑道：&ldo;那我走啦?&rdo;

顧景陽深深看她一眼，頷首道：&ldo;嗯。&rdo;

謝華琅腳步輕快的離去，直到身影消失在自己視線中，顧景陽方才返回內室，疏離目光在她系在劍首的玉墜上略過，旋即柔和起來。

飲過茶的杯盞仍舊擺放在原地，他原本是想叫人入內收拾的，然而望見她用過的那隻白瓷杯時，視線忽然頓住了。

雪白的瓷盞上印了唇脂，嬌俏的一點紅，恰如六月櫻桃。

口脂落在杯上，不留痕跡才奇怪，故而時下女郎貴婦往往會準備懷紙，以便隨時擦去。

這等細微禮節，她不至於不知道。

同先前遺落的那隻耳鐺一般，明明就是故意的。

顧景陽伸手過去，想要觸碰那唇印，然而指尖還未觸及，便縮回去了。

於禮不合。

……

衡嘉入內收斂茶具時，略加清點，便發現少了一隻瓷杯，左右四顧，有些詫異，見顧景陽坐在案前翻閱奏疏，不敢驚擾，等他閒暇之後，方才低聲道：&ldo;陛下，似乎少了一隻白瓷茶盞。&rdo;

顧景陽眼也不抬，道：&ldo;是嗎。&rdo;

衡嘉不明所以，小意試探道：&ldo;是您收起來了嗎?&rdo;

顧景陽瞥他一眼，道：&ldo;你的話真是越來越多了。&rdo;

&ldo;……&rdo;衡嘉垂首應道：&ldo;是。&rdo;

……

第二日便是朝議，顧景陽下朝之後，卻沒回道觀，而是往臨安長公主府上赴宴去了。

他自幼長在太宗文皇帝膝下，同底下幾個弟妹感情平淡，然而畢竟骨肉至親，臨安長公主幾次相邀，總也不好推拒。

臨安長公主對於這個胞兄，慣來都是景仰多於親近的。

先帝性情仁弱，相貌卻俊美，鄭後亦是名傳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