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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原居然有點慌，他故作鎮靜地喝了一口，說不錯不錯。

見方原說話，&ldo;她&rdo;便吊著小眼睛，一臉嫵媚地問他：

&ldo;我叫你妹妹可以嗎?&rdo;

陶軍反感地說：&ldo;他明明是個男人，為什麼叫他妹妹?&rdo;

&ldo;她&rdo;馬上拋給陶軍一個討好的微笑。&ldo;對不起，搞錯了，你才是妹妹呀?但我比你小，我要叫你姐姐才對呀。&rdo;

&ldo;胡說八道，煩死了!&rdo;陶軍要起雞皮疙瘩了。

方原覺得他這種態度有拂人家好意，便在桌下輕輕打了一下他的大腿，不料被&ldo;她&rdo;看到，不但不惱怒，還對方原擠出會心的微笑。

她湊頭到方原耳邊，低聲說：&ldo;以為你是妹妹哦，原來是哥哥，哪天膩了他，來找我呀，我天天晚上都在這個場子裡跳現代舞。&rdo;

&ldo;她&rdo;直起腰，用手扶了扶吊帶晚裝裡的那抹假胸，毫不計較地對陶軍說：

&ldo;那邊有艷舞，隨便過去看看啊!&rdo;

&ldo;她&rdo;擰著高跟鞋走開後，方原才對陶軍說：

&ldo;以為你什麼都懂呢，不過如此!人家以為你是一號，我是0號，所以叫我妹妹。被你一吼，又以為我是一號，你是0號，所以叫你姐姐了。尤其是我打你一下，被她看到，以為我們真是同性戀呢。&rdo;

&ldo;什麼叫1號，什麼叫0號?&rdo;陶軍真的不懂。

&ldo;1號是(頂部)，0號是botto(底部)，你那麼多碟就沒有這種題材嗎?難道你沒看過《喜宴》、《藍宇》和《斷臂山》?&rdo;

&ldo;看過。但我只知道主動和被動，進入和被進入。&rdo;

&ldo;就是這個意思。一號是男的，0號是女的。你可以這麼理解。&rdo;

這些都是小麥夜裡告訴他的。小麥入獄前是個時裝設計師，也是個行為藝術家。

陶軍說：&ldo;我又不是不知道世界上有同性戀群落，只是不感興趣，走吧，這些地方只讓我噁心，為什麼不讓這些酒吧關門?&rdo;

方原說：&ldo;別人也要活呀，你可以光明正大泡妞，人家可不行，身邊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平日已經夠憋了，你讓人連一個聚會的地方都找不著，怎麼辦?不都是人嗎?人家天生不喜歡女人怎麼辦?人家來這兒消費還納稅呢，好過你盜版，好過你侵犯國際版權啊……&rdo;

一受指控，陶軍比他還有理。

&ldo;如果需要我也可以交版權稅的啊，但我找誰交去?法國人?美國人?還是日本人?我連門都摸不著，怎麼去?再說國家仇，民族恨，我不向日本人索賠已不錯了，還給他們拿錢?我呸!&rdo;

陶軍越說越得意，好像就他能收拾日本人似的。

他一口氣喝完瓶裡的酒，然後用力吐掉嘴裡的檸檬。&ldo;我越看你越有可能成為這兒的，我以後洗澡再不關門就虧大了!&rdo;

他站起來。方原只好跟著他走。

&ldo;你這人太無趣，太沒求知慾了，大家都出來找點樂子而已，難保將來你不喜歡這兒的呀。&rdo;

&ldo;我靠!我怎麼變也不會喜歡男人的!&rdo;

&ldo;世事無絕對啊，人是可以轉型的，動物都可以變種呀……&rdo;方原沖他大聲喊。

方原見慣故鄉小橋流水的原始美麗，也見過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