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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蔑的揚了下嘴角,指腹微掐旁邊的樹枝,雙臂線條分明,身手矯健,如一頭獵豹,接近自己的獵物。
他用手指拂去斑駁攝像頭龐的樹葉,耷拉著眼皮,去看螺絲花口。
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螺絲刀,他的指節凸起,三下五除二拿到監控器內部的收聽器。
不屑一顧的嗤了下嘴角,從樹幹上一躍而下。
修長手指上,靜悄悄的一個小圓盤。
許絨音湊了上去。
極近的視線,她看清楚他眼角含著極淺的淚痣。
像是鋒利稜角下,軟弱的偽裝。
偏移
許絨音的視線稍微停頓,隨後緩慢移到兩個指甲蓋直徑大小的收聽器上,一股濃烈的鐵鏽味撲面而來,她不自覺屏住呼吸。
一種忐忑不安的情緒侵佔著她的內心,瞧見沒聲,她又看了裴頌一眼。
耷拉著眼尾,不馴而冷淡。
許絨音不自覺吞嚥下口水,小心詢問:&ldo;是好的嗎?&rdo;
他並未理她,指腹捏住收聽器若有所思。
周遭慢而靜,許絨音將嘴巴抿成一條線。
停頓幾秒,他的視線開始上移,聲音低沉沙啞,對著許絨音挑挑眉毛:&ldo;逃課嗎?&rdo;
&ldo;嗯?&rdo;許絨音沒反應過來。
平靜的氛圍被上課鈴聲打破,許絨音處於回去和不回去的矛盾邊緣徘徊。
裴頌瞧見,淡淡的說:&ldo;上課了,你回去吧。我需要出去一趟。&rdo;
黑眸死寂一般,裴頌的眼底毫無波瀾卻很深邃。輕而易舉的就打破許絨音墨守成規的認知。
許絨音連忙追問:&ldo;出去?去哪?學校可以讓我們出去嗎?上課怎麼辦?&rdo;
頑劣的嘴角忽然鬆開,是一聲輕嗤,他的語氣很猖狂:&ldo;所以說逃啊!&rdo;瑩白的指尖捏住收聽器,慵懶的將它送入兜裡,&ldo;你回去吧。&rdo;
依舊的四個字,雲淡風輕,像是下達了逐客令。
許絨音有些著急:&ldo;不能課不上吧?就不能放學再去嗎&rdo;
裴頌視線挪開,並未理睬她的話,慢悠悠的插兜,順著小道漫不經心的走,愈來愈遠。
他的背影瘦長,陽光順著斑駁樹葉打在他身上,連帶著影子都開始肆意張揚,散發著痞氣。
她本不應當和這種人聯絡到一起,但現如今許絨音感覺自己已經和裴頌殊途同歸。
她已經在他的面前許下山盟海誓,又怎能出爾反爾,因為小小的困難退縮。
上課和逃課哪個更重要,本身就是偽命題。
許絨音咬了咬牙齒,最終決定跟隨。
廢棄的後院,雜草叢生,幸許絨音穿的是長褲,免於樹枝劃傷,蚊蟲叮咬。只是皙白的手肘並不會有如此般的好運,沒走幾步路,就已經腫脹幾個紅包。
她一邊去撓,一邊繼續踏過草叢,向前行走。
因為思考耽誤些時間,她看見裴頌身影的時候發現他在爬牆,手肘撐在廢舊鐵桿上,碩長的腿部線條就要邁出去,整個動作行雲流水。
在看到許絨音的那一刻眼皮顫了下,隨後又恢復那不屑一顧的摸樣。他蹦了下去,和許絨音身差一個鐵欄杆的距離。
&ldo;你回去上課。&rdo;
他的聲音具有壓迫力。
&ldo;我們應當統一戰線!&rdo;許絨音圓潤的杏仁眼認真的看他,&ldo;而且現在已經上課了。&rdo;
許絨音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態度,本以為裴頌並不會理她,沒想到他嘴角揚了下,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