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一塊五的牙祭(第2/3 頁)
是劣質衛生紙。
踩在地上,有點黏腳。
甚至還會有衛生紙粘在鞋底上。
來這裡的人,沒有誰在意環境。
便宜、管飽,是人們來這裡的原因。
米飯管飽,菜管夠。
“兩個人。”
食堂門口,劉禾從褲兜裡掏出一卷錢,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張綠色的兩元跟一張鮮紅的一員遞給門口小視窗內。
“一個人的,你去吃,媽在外面等你。”陳秀芳對小視窗說了,然後扭頭對劉禾說道。
劉禾沒理她,“兩個人。”
一隻滿是皺紋的手收了錢,滴出兩塊黑乎乎的小金屬片。
拿著小金屬片到裡面,一個胖胖的中年女人收了金屬片,拿出兩個瓷都快掉光的洋瓷碗跟兩雙筷子遞給母女兩。
“飯自己打,菜也自己打。”
甑子裡面的米飯,有些發黑,這都是糧庫裡那些放了很多年的糧食。
下苦力的人,只要能吃飽,沒誰會在意。
劉禾拿著手裡的洋瓷碗,盛飯時,還用木鏟用力地按了按。
甑子旁邊,則是放著幾個大盆。
炒茄子、炒苦瓜,這兩樣是葷菜,只不過,裡面只有少量白花花、拇指大的肉片;另外兩個素菜就是炒南瓜跟炒藤藤菜。
特別是藤藤菜,就像農村裡煮的豬食一樣。
還有一個沒有油水的冬瓜湯,冬瓜皮都沒削。
這裡吃飯的,沒人嫌棄。
打菜的地方同樣是個女人,四十多的模樣。
“不要南瓜跟藤菜。”劉禾對著打飯的女人說道。
女人點頭,大半勺苦瓜跟一點茄子,飯碗就冒尖了,最後還舀了些湯遞給陳秀芳,“不夠再加。”
女人舀時,還專門選了一些肉加在陳秀芳碗裡。
都是女人,不容易。
“謝謝。”
雖然是最相因的項圈肉(豬脖子),也是肉。
“媽,小禾,你們怎麼在這裡?”
劉農跟狗蛋兩人拿著金屬片進來的時候,就看著母女兩人手裡端著冒尖的洋瓷碗,坐在一張堆了不少空碗,上面有不少油水的桌子上扒飯。
心沒來由地一痛!
眼淚差點就脫框而出。
這是他的老孃跟妹妹!
他曾經讀大學的學費、生活費,就是母親跟妹妹這樣省出來的。
到了糧食局食堂外,沉睡已久的記憶就紛沓而來……
兜裡就剩一塊錢,他沒說帶著母親跟妹妹出去吃。
何況,已經給錢了,母女兩不會浪費。
同樣打了一碗飯,坐在旁邊。
陳秀芳跟劉禾都把碗裡的肉挑給劉農。
沒有人問劉農去哪裡了。
肉很腥,也很油膩,劉農沒有拒絕。
同樣也沒動手吃。
“趕緊吃,打牙祭呢!還是你帶我來這裡,我才曉得,媽在城裡賣菜這麼多年,都沒來過……”劉禾以為劉農是嫌棄這肉難吃。
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
又不是啥大戶人家。
項圈肉就不是肉麼?
“好。”
劉農低著頭,開始大口扒飯,扒著扒著,眼淚就如同斷線的珠子掉下來。
打牙祭!
是啊,這裡是他跟妹妹上學打牙祭的地方。
學校裡封閉式管理,只有星期天中午才能來這裡吃一頓!
“劉農,你流啥貓尿?”
“油煙燻著眼睛了。”劉農抹了抹眼淚,“媽,菜都賣完了,明天有多少摘多少,讓狗蛋送市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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