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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這是什麼毒？&ldo;

&rdo;於濟說這種毒叫做武陵蘭，是由武陵山上一種特有的蘭花提煉而出。這種蘭花日出而落，夜裡才從地裡鑽出來，三更時分綻放，而且只生長在懸崖下面，極難找到。武陵金家是唯一擅長制此毒的世家。只不過金家數十年前就從中原武林中隱退了。&ldo; 吳志恆把桌上的空碗端了下去，又從袖口裡面拿出來一個橘子，慢慢剝開，遞給林如何。

&rdo;這麼說金鐘就是武陵金家的人？&ldo;

&rdo;金家家道中落，人口凋敝，當年據說只有金老爺過世之後，就只留下一個兒子。後來這個兒子也消失了。從年齡上看，金鐘應該就是金家最後那個兒子。&ldo;

&rdo;這橘子真甜，哪兒來的？&ldo;

&rdo;我跑了趟金銀山莊，從後廚裡面撿來的。&ldo;

&rdo;……&ldo; 真的不是偷來的？

吳志恆到金銀山莊的時候正是白天，白天這裡從不招呼客人。這種地方的生意雖然不高尚，但是規矩絕不少。和這大千世界上的其他事物一樣，你要到這裡來，只要是和這裡的人有交集，就要守這裡的規矩。

只可惜吳志恆從來就不是一個守規矩的人。他不僅偷出來了橘子，還偷來了一塊和那死人身上一樣的夜行衣布料，和一塊沾了石脂水的木板。

第十五章

林如何仔細看了看這塊夜行衣上的布料，還有那塊沾了石脂水的木板，她抬頭看向吳志恆問道，&rdo;這麼說，金銀山莊確實參與了昨晚的火燒營地？&ldo;

&rdo;嗯，是的，這種衣料在這個邊塞之地並不多見，沒有一家衣料鋪子有售。另外我看過他們後門，在進院的路上也有石脂水的痕跡。今晚我還要去一次金銀山莊，一是探一探金老闆的動向，二是要看看還有沒有剩下的石脂水，他們到底弄來了多少，有沒有別的地方也藏了這個危險的玩意。&ldo;

&rdo;那我和你一起去。&ldo;

&rdo;萬不可小瞧了金銀山莊，能弄來這麼多石脂水的話，他們背後定會有人疏通。&ldo; 吳志恆說到這裡停了一下，突然從椅背上坐起，咧嘴一笑，眯著眼探身靠向林如何說道，&rdo;不過有我的小葉兒陪著，龍潭虎穴也去得！&ldo;

&rdo;你說，他們既然有武陵蘭，為何那三顆銀針上面沒有淬毒呢？&ldo;

&rdo;沒準是因為這本不是一撥人。&ldo; 於濟掀開大帳的簾子走了進來，&rdo;我先喝點水，這一路說得我嗓子都要廢掉了。&ldo;

於濟身為玉雞，能與一切禽類交流。雖然禽類智商不高，但是打聽起來江湖隱秘也頗為便利。這金銀夫婦二人一直不和，金鐘為中原人。擅製毒，自從搬到這個邊境小城，就以開賭坊為營生。銀柳是本地人，擅暗殺偷襲。這二人手下各自養著死士，路數卻不相同，銀柳的死士從不用毒。

&rdo;這二人不和，那又為何同時襲營？&ldo;

&rdo;這個暫時還不知道。&ldo;

一時無話，林如何和吳志恆打坐調息之後就恢復了體力，雖說任誰折騰這一路都不會好受，可對他們來說也會太吃力。

趁天色還沒有暗下來，二人騎馬來到了隴右城外。將馬匹安置在城外，隨後步行進了城。風呼嘯，長街上行人三三兩兩，這長街的一端是無邊無盡的荒漠，長街的另一端也是無邊無盡的荒漠。風沙起時，天連著黃土，黃土連著天。林如何和吳志恆早已換上了長筒的硝皮靴子，靴子踩在黃沙上面留下了一行腳印，然而一陣大風吹過，黃沙上就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