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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北楊敏感地捕捉到她情緒的變化。

&ldo;醫生說你的腳好好養幾天會好很多。到時候應該不會耽誤接下來的演出。&rdo;

謝笑書輕聲嘆息，&ldo;我們這樣的劇團，能演幾場根本不知道。可能，沒機會了吧……&rdo;

她垂下長長的睫毛，指尖磋磨著衣角，難掩失落。陸北楊注視了她一會兒，突然站起身來。

&ldo;那來吧，你現在來演！&rdo;

&ldo;什麼？&rdo;謝笑書抬頭，不明所以。

&ldo;你現在來演，就把這當成舞臺。我跟你搭戲。&rdo;

謝笑書輕輕笑出聲，&ldo;你說真的啊？&rdo;

&ldo;嗯。&rdo;陸北楊點頭，解開襯衫袖口，露出結實的小臂，一副&ldo;擼起袖子就是幹&rdo;的架勢。

&ldo;你的劇本呢？&rdo;他問謝笑書。

看他那認真樣，謝笑書嘴角跟噙了蜜一樣，笑容愈深。她從包裡掏出劇本來，翻到自己那場重頭戲，遞給他。

陸北楊接過來看了半晌，&ldo;我演顧一辰？&rdo;

謝笑書點頭。顧一辰是劇中的男一號，也是她飾演的角色林琳的丈夫。這場戲主要是兩人互訴心意，算是一個小高潮。

謝笑書在沙發上端坐好，清了清嗓子。她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己進入到角色的情緒中去。

&ldo;我愛你。&rdo;

她抬起眼望著陸北楊，大眼睛中全是悲切的深情。

陸北楊演的還挺像那麼回事，他冷臉背過身，活脫脫一副絕情渣男相。

&ldo;我知道。&rdo;他生硬地說。

林琳扯起嘴角，自嘲一般搖搖頭，&ldo;你不知道。&rdo;

她深深撥出一口氣，&ldo;從我認識你的那天，我就愛你。我愛得深刻又悲切，甚至不敢期待你會有所回應。可我沒想到……沒想到你真的會跟我結婚。那段日子我做夢都在笑，覺得自己把一生的好運都用完了才會嫁給你。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真的愛我‐‐我相信並期盼著你總會愛我，我以為總有一天你會的……&rdo;

林琳頓了頓，剋制了一下情緒和落淚的衝動，&ldo;可我錯了。你一點不愛我。你雖然不說，但我都清楚。結婚這麼多年，在你身邊的每一刻我都是自卑的，我自卑得認定你不會愛我。我連問你的勇氣都沒有，生怕你說出&l;你不配&r;那三個字……&rdo;

&ldo;你錯了。&rdo;顧一辰打斷她，轉過身，&ldo;這從來都不是配不配的問題。&rdo;

謝笑書一愣，懵逼了。

喵喵喵？這不是劇本里的詞啊。

&ldo;我娶你，是因為我看見了真正的你。在你膽怯自卑的表皮下，我看到你柔軟的內心和鮮活的靈魂。&rdo;陸北楊朝沙發走來，謝笑書望著他，不由屏住了氣息。

&ldo;就好比石層裡的璞玉。當頑石被解開，雕琢，拋光後，人們才會看到玉的無暇和美麗。&rdo;陸北楊蹲下身，聲音柔和又堅定，&ldo;我確信，你就是無價的珍寶和翡翠。&rdo;

他的眼，比海更深。

謝笑書定定看著他，心頭悄悄地，奇異地開了一朵潔白的小花。

她不知道林琳嫁給顧一辰是不是用盡了一生的好運。但她確定，自己一定是把這輩子的運氣都用光了，才能遇到陸北楊。

翌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