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pain in past(第3/4 頁)
李之罔之前看得都是什麼七律、五絕,這麼怪異的詩還是頭次見。
“我知道,這是新體詩,不講究聲律和對偶的,你呀,一看就是不喜歡讀書。”齊暮撓了撓李之罔的手心,一到夜晚他們的手就自然而然靠在一起,“聽說是碎鏈戰爭結束後出現的,我其實也不大理解,但書上說是因人們對未來的迷茫、對自己命運動盪的不安所創造出來的。”
“未來啊,真是有點遙遠,不敢去想我們的未來會是怎樣,命運又會如何流轉。”
“未來就在腳下,你看,我剛說完的下一秒不就是未來嗎,只要一點點走,它就到了。”
“有你在,我感覺好安心。齊暮,你像黑暗中的明燈一樣,既給我指引方向,也讓我感到溫暖。”
“你總是變著花樣的誇我,好似我是天上的繁星、水中的曇花般。我真有你說得那麼美好嗎?”
李之罔本是躺著的,聞言坐起來,扯開車簾,看著她道,“就是這樣,整個四方洲沒有人比你更好,我見過的美人沒有人比你更美,你是完美的。”
“躺下,你要睡覺啦。”齊暮無聲笑笑,雖然沒說,但她喜歡這種被誇耀的感覺,“好幾次了,你總是坐起來,就不能放心讓我守夜嗎?”
“好吧,我這就躺下。對了”
不知道聊了多少,齊暮感覺到握著的手已經鬆開,便把他的手抓住塞回車廂裡。這是李之罔答應她守夜的其中一個要求,必須要握緊手,但很多時候都是她悄無聲息地抓住了他的手,渴望溫暖的往往是那個更為冷漠的人。
聽到輕微的鼾聲後,齊暮的臉瞬間暗了下去,這代表李之罔已經熟睡,也代表屬於她的夜晚又是到來。以前,她會刻意的不去想任何事,因為無論想到什麼,被壓在箱底的記憶還是會從各個無法聯想到的角度從她的神經末梢鑽出,讓她被海岸洞窟中的遊魂壓倒。但現在,每一次夜晚她都會回顧此前與少年郎的對話,分析其中說得不好、說得又不錯的地方,她告訴自己,這是為了讓自己談話的水平得到提升,以能更好地籠絡住少年郎,卻沒想過,愛意總在蔚藍海面之下,滔滔浪花不過偽裝的圖飾。
今日也是如此。
當回憶到“齊暮,你像黑暗中的明燈一樣,既給我指引方向,也讓我感到溫暖”時,她忽得想到,這不是母親的職責嗎,又進而聯想到莫非少年郎把她當做了遺失記憶中的母親?再進一步,她想到了自己的母親,想到了潮汐規律的聲音,想到了洞窟中的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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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被數次塵封卻又屢遭開啟的記憶從聯絡著萬物的土地中鑽出來,在她尚未發覺的時候已經攀上她的褲腳,進而順著身體的曲線掠過她不再發育的乳房,最終撬開她緊閉著的蒼白嘴唇,打碎她的額舌肌,碾碎她的舌骨,混合著被海水浸泡過腐朽而腥臭的屍臭味闖入她的喉嚨,一下浸滿氣管和食管,最終在乾癟的胃袋和擠壓乾淨空氣的左右兩肺沉積。
齊暮感覺到了呼吸困難,但她沒有叫出聲來,現在是李之罔的睡覺時間,她不能打擾他。況且這是她自身的原因,沒有任何外界的逼迫,她的守夜工作沒有出現絲毫紕漏,更不能叫醒他,她如是想到。
“母親,我對不起你,但請您再寬恕暮兒一陣。暮兒這次必須得活下去了,王朝和父親都在等我,我還沒到陪您的時候。更何況”
齊暮昏死之前,開啟了車簾,想再看李之罔一眼。
可當李之罔醒過來的時候,齊暮卻已經不見了蹤影,她就像不翼而飛的飛鳥,既沒留下蹤跡,也沒指明要去的方向。
“齊暮!”
李之罔高喊數聲,沒有答覆,只有兩匹馬嫌他吵鬧跺了跺馬蹄。
他又連喊數聲,仍是沒有回應,無神地蹲在地上,給了自己一巴掌。他質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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