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詭異絹帛(二)(第1/2 頁)
封歸年斜了一眼自己大呼小叫的妹妹,倒是顯得淡定多了,畢竟是刀尖舔血地人,又豈會相信鬼神之說? 他蹙起濃眉,一臉慎重地朝容綏詢問道:“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 “確有不妥。” 聽見這個回答,封家兄妹心中不由得一緊,眼中漸漸流露出幾分憂慮之色,容綏卻不甚在意地淡然一笑,眉眼舒朗,又聽他道,“二位不用如此憂心,若真如本王所猜測的那般,或許對封將軍而言,倒是件喜事。” “喜事?懷王殿下何出此言?”封歸年心中十分不解。 “封將軍莫急,待本王用琴試過之後,自有定論。” 說話間,容綏已將琴調整好了位置,袖口褪至於手腕處,露出一雙修長白淨的手,優雅的十指輕輕覆於琴絃之上。 封歸年本想還問些什麼,便聽琴音乍起,又見封傾城略有不滿地朝他搖頭,示意他專心傾聽,便只好把話嚥了回去。 湖風撩動紗幔,香几上青煙嫋嫋,端坐於瑤琴前的男子白衣墨髮,氣質清雅絕塵,眸中流轉著淡淡的溫潤-之色,他右手撥彈,左手按弦。 泠泠七絃,曲意婉轉。 彷彿雲煙縹緲的湖面上浮著一葉輕舟,一女子倚於舟上,悠悠唱著: 青山空寂寥,惟願水迢迢。碧空白雲緲,紅塵千丈,貪一晌歲月靜好。 曲調漸起悠揚,又宛若置身於石徑幽林,聽耳畔溪澗流水潺潺,空靈流轉,望天邊雲霞半酣,清風舒緩。 正當沉醉其中,無比愜意之時,只聽音調陡然一轉,好似風起雲湧,天色驟變,滿目草木蕭瑟,亂紅凌空。 隨著指尖撥轉越來越密,琴音如激流般湍急,眼前霎時暗紅一片,整個魂魄似乎都隨著琴絃被高高挑起,然後在高處墜下,彷彿在無底的深淵中一直墜落著,沒有盡頭。 封家兄妹二人不知何時已經緊閉起雙眼,臉色慘白如紙,眉間幾乎擰成一團,額上浮著一層細密的薄汗,像是被夢魘纏身一般,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境界。 琴聲戛然而止。 “封將軍、封小姐,可覺得有何不適?” 沉溺在琴曲之中的封家兄妹,被一聲清澈的嗓音從無邊無際的深淵中拉回,猛地睜開眼,雙雙呆愣地坐於原地。 容綏見狀,信手撥彈出一段清音,音調清婉,猶如一場及時雨,清洗淨化著汙濁之氣,讓人清心靜念。 半晌後,才見兩人緩過神來。 封家兄妹互看了一眼,在交錯的目光裡紛紛流露出一抹震驚之色。想到方才差點陷進那首奇怪的曲子裡,內心猶如掀起一層滔天駭浪,頓感一陣心悸。 容綏看了看二人驚魂不定的臉,若有所思道:“這絹帛……” 封家兄妹聞言,齊刷刷地看向了那塊有些斑駁的絹帛。 封傾城抽出袖中的手帕,輕輕擦拭著額上的冷汗,呼吸仍有些急促,“這曲子,好邪門!”她目光楚楚地看向容綏,感激道,“若不是容綏哥哥剛才彈了‘清心梵音’,我和二哥恐怕已經陷在那曲子裡,出不來了!” 封歸年眉頭緊鎖,眼底透出一抹驚詫之色,“莫非真如傾城所說那般,這絹帛被不乾淨的東西附在了上面?” 容綏並未解答封歸年的疑惑,反問道:“不知封將軍可知曉,這絹帛是從何處得來的?” 封歸年雖不知容綏為何會有此一問,但見這絹帛實在詭異,容綏方才又救了他們兄妹二人,自是不願相瞞,坦誠道:“這絹帛是我手下的一名副將贈予我的,據他說是瞧著這絹帛色澤斑駁,想來應是古物,便在坊間一名流浪商人處那裡買了下來。” “如此,那應是了。”容綏略微頷首,臉上浮出一抹篤定的笑容,“封將軍可知這是何物?” 封歸年疑惑地搖搖頭,十分謙遜地說道:“願聞其詳。” “這乃是三百年前無相門流出的‘七殺琴譜’中的一卷,你們剛才就是被它蠱惑了。” 封傾城瞪大了雙眼,一臉疑惑地望著容綏,“‘七殺琴譜’?是何物?為何容綏哥哥你方才沒事?” 聽封傾城這樣一說,封歸年也不自覺地把目光投向容綏,上下打量起來。 容綏坦然一笑,用指尖隨意撥弄了兩下琴絃,道出了其中的關鍵,“那是因為在彈奏之前我就有所懷疑,所以用內力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