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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田兄，這裡沒有別人，咱們就敞開心扉，不要藏著掖著了。現今天下大亂將起，田兄難道只想老死於一馬夫？&rdo;

田羽聽賀人龍這麼一說，心中略定，知道賀人龍是起了收服自己的心思，而不是懷疑自己，便輕鬆的說：&ldo;小人胸無點墨，身體體弱多病，在這亂世之中但求苟活，何談大志。如不是王寨主心慈，留我做了一個馬夫，恐怕小人早就命喪逃荒的路上了。做一個馬夫，有隔日之糧就是小人的最大願望了。&rdo;

賀人龍聞言大笑不止，笑得田羽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賀人龍帶有深意的拍了拍田羽，盯著田羽的雙眼，意味深長的道：&ldo;馬夫，天下間有那個馬夫能將世事看得這麼清楚，就是那些自命不凡的才子大儒也未必有田兄這番見解。你就只想當一個馬夫？&rdo;

眼神如利劍般直插田羽心扉，田羽在賀人龍的眼神中有些心慌意亂，心中說：&ldo;壞了，自己還是太嫩，鋒芒畢露，讓賀人龍看出了馬腳。&rdo;星馳電走之間拿定主意，就來個死不認帳：&ldo;小人也是道聽途說而已。&rdo;

&ldo;田兄胸中溝壑自非賀某人一個粗人能比，既然田兄不想說，我也不強求。正所謂十年寒窗苦，貨於帝王家。現在皇上正是用人之際，難道田兄真要&ldo;壯士虛懸兩鬢蒼&rdo;？&rdo;

田羽沒有料到一個只知道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殺人不眨眼的將軍會說出如此文縐縐的話來，其實田羽不知道，這賀人龍本來是一個秀才，後來投筆從戎，在行伍中摸爬滾打數年，才累功成為赫赫有名的將軍。不過，賀人龍一席話也說到田羽的心坎中去了，只是拿不定主意，到底是不是投奔賀人龍。

賀人龍見田羽沒有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馬上趁熱打鐵的說：&ldo;以田兄之才，他日封侯拜相不在話下。如田兄肯屈尊敝營，賀某明日就向總督洪大人，撫臺孫大人為田兄請擊傷闖賊之功。&rdo;

田羽見農民軍一途已被自己不經意間堵死，而滿清又不在考慮之列，又見賀人龍熱情相邀，便點頭道：&ldo;既然如此，小人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rdo;

賀人龍一把抓住田羽的手，用力的握了握：&ldo;好，那就委屈田兄先在敝營當個千總，等到請功後再行安排。&rdo;

正文 第四章 風雨老營 字數:3142

&ldo;夫人，你快去看看吧，闖王受傷了。&rdo;

正在查哨的高夫人聞言一怔，說：&ldo;怎麼就傷了呢，重不重。&rdo;

&ldo;現在昏迷不醒，聽張鼐說已經吐了兩次血了。&rdo;

高夫人一聽，身體一震，但馬上就恢復了常態：&ldo;知道了，快去請老神仙。&rdo;

&ldo;剛才雙喜將軍已經去了。&rdo;

高夫人點了點頭，快步朝老營趕去。

高夫人是李自成的結髮妻子，她是赫赫有名、已故的農民軍領袖老闖王的侄女。今年才三十歲，雖然從小在農家長大沒有讀過幾天書，但隨闖王起義以來，身上的擔子越來越重，因此經常在馬上或宿營時抽空學習，已經粗通文墨。加之多年的軍旅生活，使她身體更加矯健，眉宇間更是透出一絲絲英氣。幾年的經歷養成了她舉止大方、老練，遇事果斷，心細如髮的性格。加之她特殊的地位，使她在農民軍軍中有很高的威望。

農民軍的老營駐紮在一個破舊的四合院，等高夫人回來時，院子裡面已經擠滿了聞訊趕來的眾位將領。眾位將領見高夫人回來，紛紛讓開路，高夫人顧不得與他們打招呼，只是點頭略微示意，便進了正屋。

屋子裡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