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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栩目瞪口呆地看著英語老師大步離去的背影,站成了一個爾康。
虞瑜冷笑,撂下「活該」兩個字就想走,被李微叫住。
李微抱起他的可樂薑茶喝了一口:「虞瑜啊,雖然你高一的班主任說你有點兒不太合群,同學之間要和諧友好地交流,『活該』這種話很容易傷害感情的。但是呢,友愛也得注意尺度,啊不是,注意分寸,比如把卷子給同桌抄這種事,就很不好……」
九班班主任什麼都好,只是一囉嗦起來嘴巴沒個把門的,不一會便從「給他抄作業不是真的對他好」發展到「早戀這件事我個人不反對,但老師希望同學們之間可以互相幫助取長補短」,其邏輯與他上課時用一堆天馬行空的公式推匯出一個近乎不可能的答案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十分鐘後,虞瑜和杜栩神情木然地出了辦公室——前者是被「李三藏」唸叨的,後者是被體育課補考單詞打擊的。
「她怎麼可以這樣?!」杜栩屁股還沒沾到椅子上就嚎了起來,活像有人告訴他他養了十幾年的愛犬被人扒皮吃肉了。
早在離九班教室還有一條走廊的時候,杜體委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悲痛,拽著虞瑜控訴起英語老師的「累累罪行」,間接導致這一層樓的幾個班級基本都知道了。耳朵比眼睛好使的班長李楠也湊了過來,「杜大帥,沒事,就算你不再是體育課代表,你依舊是校足球隊最閃亮的一顆星。」
學委莊何和他一唱一和:「就是,杜兄彆氣餒!四中的榮耀還需要你來捍衛!」
「體育課代表算什麼?我是在乎這種虛職的人嗎?」杜栩一揮手,「體育課承載的是我們的青春!我們的夢想!怎麼可以不清不楚地被萬惡的英語單詞玷汙呢?!」
馮卓林剛想給他大哥捧捧臭腳,就看到杜栩一轉頭趴在桌子上,可憐巴巴地拽著他同桌的袖子,試圖叫醒沉睡中的獅子:「同桌你看我這麼慘,課代表沒當幾天就要被撤了,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嗎?」
虞瑜畫圖畫到凌晨三點多才睡,正困得不行,頭剛沾到桌子就會周公去了,半夢半醒間聽到有人求安慰,一抬眼皮發現一張可憐兮兮的臉湊到自己眼前。
他連那人是誰都沒看清楚,就順手在那頭亂毛上呼嚕兩把,還像在網上和人聊天時隨口說了句:「乖,別鬧,給你一個麼麼噠。」然後又迷迷糊糊地睡過去,那隻呼嚕杜栩頭髮的手還搭在人家腦袋上。
杜栩安靜了。
圍觀的同學也安靜了。
那一聲帶了點鼻音的「乖」字聽得圍觀群眾心神蕩漾了一瞬,蕩漾之後才發現——臥槽!
剛才那句話是誰說的?!
莊何顫顫巍巍地用手指戳了戳杜栩:「那個,杜兄,你同桌……今天是不是吃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杜栩還沉浸在他同桌的「乖」和「麼麼噠」中無法自拔,暫時沒功夫搭理他。
原來他同桌沒睡醒的時候這麼可愛嗎?
和清醒的時候「你離我遠點」的jpg式冷漠臉完全不一樣啊!
這誰頂得住啊?!
去他媽的男兒頭摸不得!
要是每天都能收到虞瑜的一個麼麼噠,就是把他的腦袋擼禿了都行啊!
杜栩小心翼翼地將搭在自己頭頂的手握在手心,捏了兩下。
虞瑜沒有反應。
他又捏了兩下,確定自己同桌是真的睡著了,頓時打了雞血似的跳起來:「聽到沒?聽到沒?!咱們這一屆最高嶺的那朵花終於被你們杜大帥帥破天際的魅力征服了!你們能理解我的心情嗎?你們能體會我的激動嗎?!」
「兄弟,冷靜,你的心情和激動我們不理解,也不想理解。」李楠一頭冷汗地托住他的手肘,以防他激動過頭把那隻沉睡的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