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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小几旁，開啟香爐，捻了一點兒香灰出來，看後又放在鼻下聞了聞，卻沒有認出這是什麼薰香，便問仙娥，&ldo;你們可知這燒的是何香可是重霖親自佈置的&rdo;

一個正拿著銅獸燻爐燻錦被的小仙娥低聲一笑，對亦宸炫耀一般道:&ldo;帝尊，這可是我家帝君新制的薰香，名為月白梨。這香是君上不知何時煉製出來的，集天下至珍寶物，聽說只有三盒，君上自己都捨不得用，更別提天君了。想來君上也是心慕帝尊成痴，否則也不會巴巴地將這月白梨拿出來了。&rdo;

亦宸將指尖的一點兒香灰捻落在地，神色有些恍惚。月白梨，這香的名字還是她親自取的。那夜月色如水，梨花如雪，天地間處處潔白無瑕，東華終於製出了她喜歡的味道，興沖沖跑來要她賜名。那夜她喝醉了，只敷衍了東華，想不到他至今還留著。

&ldo;多嘴什麼？&rdo;那小仙娥還要繼續說，卻被走來她身邊的大仙娥打著頭訓斥。亦宸的意識回過籠來，制止了大仙娥，&ldo;你先退下，我有事要問她。&rdo;

大仙娥猶豫了一下，在亦宸的目光威懾下，又想起了重霖囑咐她萬事聽從亦宸帝尊，務必要她稱心如意的囑咐，行個禮便退下了。臨走前，她還望了小仙娥一眼，要她不要瞎說。

&ldo;你是在太晨宮當差的嗎？關於東華帝君，你還有什麼知道的往事？若是說得好，這些便是賞你的。&rdo;亦宸制止了小仙娥燻被的動作，在小几旁的椅上坐下，揮手在桌上擺出了許多稀世珍寶，對小仙娥引誘道。

小仙娥見了那等寶物，眼都直了，無有不說的，&ldo;奴婢並非在太晨宮當差，而是新調入碧海蒼靈的仙娥。奴婢奉命來侍候尊上之前，先去了君上在碧海蒼靈的宮殿，去取一些物什來。碧海蒼靈那海子裡沉著一處宮殿，宮殿裡存著許多舊物，奴婢看，皆是有年頭的。這月白梨，這桌椅之物，都是從那處取來的。還有那宮殿的九重封印，竟是帝君親自開啟的。想來，君上很是看重那殿裡的舊物。&rdo;

&ldo;舊物&rdo;亦宸喃喃自語，手掌摩挲著光滑的椅子扶手。她低下頭一看，這椅子果然上了年頭，但看它的外形，便知有人用術法好好保護過。

&ldo;你先出去吧。&rdo;亦宸眼中一濕，鼻子一沉，寶物全給了小仙娥，揮手打發她走了。

東華既親手殺了她，為何還要儲存她的舊物，還加了非上神不能開的九重封印，她連自己這個人都不要了，都可以狠心殺了，要她的舊物還有何用

亦宸眼中湧出淚來，雙手捂著臉泣不成聲。她自轉世以來，曾殘酷過，冷漠過，怒吼過，可從未哭泣過。她認為，哭泣是無用的表現，東華當初為了他的霸業權力，為了他的天下蒼生，毫不留情地殺了自己，她又為什麼再心軟？

亦宸以為，她是心思最複雜的尊神，可是，至今她才發現，她從未看懂過東華。那時可以有其他解法，他卻選擇了一種對自己最殘忍最殘酷的方法。

東華是否愛過她，心悅她，這件事，在她心裡一直是個謎團。

五萬年朝夕相處的時光，他毅然捨棄，如今卻又情深綿綿，表白著他的真心來了。若再次被騙，她的兩生還真是個笑話。

可是，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東華他是無奈的，無法的，他是愛著自己的，否則，他也不會那麼用心地儲存自己的東西，也不會挖出他的心給自己。

不!他在騙你，他就是個騙子，你已經被殺了一次，還要再一次元神散盡，羽化隕滅嗎？不要傻了，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快，投入我的懷抱來，我會成為你的利刃，讓你強大，無所不摧。男人，沒什麼好留戀的。

&ldo;東華，本尊要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