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獵(第1/3 頁)
感覺不妙,趙爺迅速穿好了衣服,叫起藥童,簡單地點過了藥箱物品,便往東廂跑。
東廂內院伺候的僕傭都被六福喊了起來,提著藥箱進得主屋,一打眼,趙爺便驚道:“小少爺臉怎麼這麼紅,很熱嗎?”
其實莊冬卿還好,但聽得趙爺這般說,也用手摸臉,困惑道:“很紅嗎?剛醒的時候是有點熱,現在,我感覺又還好。”
趙爺把脈枕放好,請莊冬卿伸手,切脈。
一搭上,趙爺不由輕輕嘶氣。
比起剛醒的時候,其實莊冬卿已經舒服了一些,但仍舊困困的,並沒有留意到趙爺的神色。
趙爺:“小少爺說今天聞到了主子身上的薰香?”
“啊,對,也不知道是什麼香氣,人走了屋子裡都還有味兒。”
趙爺:“聞著是什麼香氣?”
莊冬卿想了想,“我也說不準,若有似無的,很幽微,但並不膩人,像是花香,又很清淡。”
人走了屋子裡還有味兒,幽微,若有似無,清淡。
這幾個形容一定程度上是相悖的。
趙爺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左手換右手,右手又換左手,細細把過脈,額頭上竟是出了一層細汗。
趙爺:“今天還有什麼和平時不一致的嗎?”
莊冬卿第一反應:“今天一天都和王爺在一起。”被迫的。
“……”
說完也覺得不對,又補了句,“還見了個朋友,在外面用了飯,其他的沒了。”
趙爺把針擺開,“小少爺,我在你幾個穴位處施針,覺得難受你就說。”
莊冬卿點頭。
紮了幾針莊冬卿就受不住了,趙爺沒繼續,拔出一根來靠近燭火,便見那針微微發黑。
竟是同廣月臺那日,從岑硯身上拔下來的針一模一樣。
趙爺抹了把額頭,手背全是汗。
心中已經有些明白莊冬卿的脈象為何總是不對了。
“小少爺,有一味藥金貴,開庫房的話,我恐怕得先去同王爺稟報一聲。”
莊冬卿點頭,不疑有他。
趙爺流著汗走了,腳步飛快。
通傳過,進了岑硯的院子,趙爺去找岑硯,著藥童去找柳七柳總管。
岑硯披了件衣服起身,利落道:“東廂怎麼了?說。”
趙爺先行了個禮,太過鄭重,岑硯心裡打了個突。
開始還好,說到一半,岑硯終於意識到什麼,面沉如水。
等趙爺把情況說完,柳七隨著藥童也來了,岑硯臉上已經徹底看不出個究竟。
柳七驚訝:“難道……?”
趙爺擦汗,艱難道:“當時我就納罕,南疆蠱蟲向來分子母,若是以蠱蟲入藥,怎的就王爺一人……沒想到,實在是沒想到……”
還被他料中了,真的分了子母蠱,下了兩個人。
岑硯默了片刻,“莊興昌在上京都排不上號,他不過一個莊家庶子,誰會專程用這種藥對付他?”
柳七剛醒,腦子也不太清楚:“許是用來對付王爺您的?”
岑硯:“當時他馬上要參加科考,本身又已是舉人,就算他吃了虧,放著大好的前程不要,難道去公堂上告我欺辱?”
這就更不可能了。
讀書人看重清譽,若是吃了這種悶虧,那就只有忍了,是決計不會鬧大的。
柳七腦子還在轉。
趙爺先懂了岑硯的意思,“王爺是覺得,原本的目標另有他人?”
岑硯:“這樣最說得通。”
莊冬卿若是被人派來的,那不會想要離開王府,甚至還會積極為肚子裡的孩子爭取嫡子身份,畢竟他也是個貴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