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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鷗問：&ldo;您何時能開始工作？&rdo;

正值暑假，夏爾本來還在盤算下週房租怎麼交。陳鷗說：&ldo;我們有間客房，前一位家庭教師走了半年多，馬丁天天打掃，您馬上就能住進去。要是您願意，從今天就請搬來。&rdo;

夏爾連忙點頭。陳鷗揚了揚眉，問：&ldo;您還需要什麼工具麼？&rdo;

自閉症兒童往往需要更多有針對性的訓練玩具。夏爾拼命回憶當時在福利院看到的兒童玩具，但嘴比腦子更快，不假思索就說出了答案。

&ldo;狗！一隻金毛！&rdo;

這麼大的庭院，不養狗簡直浪費！夏爾想，用尼斯渴望鬆餅的眼神盯著陳鷗。陳鷗笑了。

&ldo;我來安排。另外――您真是幼兒心理教師？&rdo;他看著夏爾沾著畫筆染料的褲腿。

夏爾道：&ldo;呃……&rdo;

陳鷗道：&ldo;不要緊，很多出色的心理學家都是其他領域轉行來的，比如畫家。&rdo;他補充道，露出促狹的微笑，讓他絲毫不像這麼大孩子的父親。夏爾沒管住嘴，脫口而出道：&ldo;您真年輕，簡直就像二十出頭！&rdo;國內結婚生子的合法年齡是十六歲，尼斯已經七歲，考慮陳鷗的教育背景，夏爾覺得陳鷗怎麼也年過三十了。

屋裡安靜得可疑。陳鷗道：&ldo;我今年確實只有二十三歲。&rdo;

夏爾大窘，沒想到陳鷗只比自己大兩歲，連忙道：&ldo;對不起，我不知道。但您真不像那麼早就結婚生子的人！&rdo;

陳鷗道：&ldo;尼斯不是我的兒子，我還沒有結婚。&rdo;

教授和馬丁瞪著夏爾看，像是判斷這樣一個蠢貨是否能勝任教導自閉症孩子的重任。

夏爾得知陳鷗把他留下來不是要他做尼斯的心理治療師。陳鷗先後面試了很多心理治療師，已經斷了找到合適人選的念頭。陳鷗希望他能陪尼斯玩耍，陪教授聊天。教授喜歡古典音樂和油畫。尼斯喜歡游泳。夏爾精力充沛，熱愛繪畫，陳鷗覺得他會適合這份工作。

夏爾第一天上工，發現尼斯可以一整天泡在泳池裡，直到下班的陳鷗把他抱上岸。他和陳鷗還不太熟。教授總是著眼坐在輪椅裡聽音樂，夏爾弄不清何時可以與他交談，只好向管家馬丁抱怨。

&ldo;這孩子待在泳池就像胎兒待在羊水裡一樣自在。就算不累，他就不渴不餓也不去洗手間麼？&rdo;

&ldo;你可別在陳面前說尼斯不上洗手間的事，他有時還要下水游泳。&rdo;管家給夏爾端了一盤茶點，警告他。

夏爾知道為什麼尼斯第一天對他吃掉自己的下午茶如此憤怒了。從陳鷗早上離開到下午回來，尼斯整整一天都在游泳，運動量極大，而且中午不上岸吃東西。那頓下午茶就是他的正餐，難怪那麼豐盛。更難怪陳鷗每天提前回家，與尼斯和教授共進下午茶。

&ldo;陳太寵孩子了，我還是不相信尼斯不是他親生兒子。&rdo;夏爾把一塊填滿奶油的米黃色泡芙放進嘴裡，滿足地說。

馬丁笑道：&ldo;這算什麼。陳小時候為了做實驗差點燒了一個屋子，教授還誇他聰明伶俐，不過後來再不許家裡有明火。&rdo;

蘇珊娜趴在狗窩裡，渴望地看著夏爾。這條金毛幼犬是陳鷗向同事要的，剛出生不久，被抱來的時候還沒斷奶。夏爾愛得發狂，給它起名&ldo;蘇珊娜&rdo;，帶領尼斯給它洗澡。

陳鷗訝然問：&ldo;我以為帶回來的是一條公狗？&rdo;

夏爾給蘇珊娜倒寵物浴液，頭也不抬地解釋說：&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