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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

&ldo;雖然現在說這樣的話會很掃興，可是你真的考慮好了嗎?&rdo;

沒有挑明，但是沈長言也無需多問，他直接回答對方，&ldo;考慮好了。&rdo;

&ldo;是關於之後所有的東西，你都考慮好了嗎?&rdo;

&ldo;嗯。&rdo;

&ldo;你騙人的吧。&rdo;陸清河小心將自己的下巴抬起來一些，他看著沈長言，&ldo;我們今年26，就算你能活到80歲，那也還有54年，這之間會發生的所有事情，你怎麼可能都考慮到了。&rdo;

&ldo;其他事情沒考慮，這件事情考慮好了。&rdo;

&ldo;你想好了嗎?&rdo;

&ldo;嗯。&rdo;

&ldo;沈長言，你不是會騙人的人對吧。&rdo;

&ldo;我不是。&rdo;

&ldo;……&rdo;陸清河聽完後沉默了一會兒，過了好久他才又開口說，&ldo;那你最好不要是。&rdo;

如果從前，遇到這樣的事情，陸清河一定能大言不愧的告訴所有人。

&ldo;不就是沈長言嗎，那傢伙我還能不知道?從小一個機關大院兒，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青梅竹馬，不說誇張了，我比他自己還要了解他自己。&rdo;

但是這一刻，他卻突然有些退縮。

倒不是出於對沈長言這個人的不信任，而是因為他害怕這個世界。

都是讀過幾年書，正正經經透過高考出來的大學生，諸如什麼斷袖之癖，龍陽之好，這些真實出現在歷史痕跡之中的事情，陸清河又哪裡能半分也不知情。

他明白，但他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守好這麼一段感情。

如果到最後還是一個壞的結局，倒不如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不要發生。

至少他沒有那麼大度，能夠陪沈長言轟轟烈烈愛過一場之後，又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再回到朋友的位置，然後看著那個人娶妻，過完平淡又幸福的一生。

陸清河不想，也不願意，他不希望自己只是對方普通人生中一段最輝煌燦爛的影子。

或者是一簇一瞬即逝的火花。

&ldo;我去洗澡。&rdo;

睡到後半夜，沈長言不知道是怎麼醒了，他起身的時候胳膊被陸清河壓著，怎麼也抽不出來。

沒辦法用力，所以只好放低了聲音輕聲在對方耳邊小心提點一句。

陸清河迷糊著醒來，見人起身又問他。

&ldo;一會兒還來嗎?&rdo;

&ldo;來。&rdo;沈長言小聲說著，他穿好鞋，拿了衣服又回頭說，&ldo;我是真忘了拿鑰匙，沒有騙你。&rdo;

陸清河摸索著趴在這床沿邊，&ldo;可是怎麼可能會有人連續兩天都忘記拿鑰匙?&rdo;

&ldo;那你今天見到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會連續兩天都忘記拿鑰匙。&rdo;

陸清河笑出聲來，&ldo;就算你真的不拿，那也一定是故意的，不是真的忘了。&rdo;

沈長言放了手裡的東西，他走到床沿邊來蹲下，然後用手輕輕捧起陸清河的臉。

&ldo;你怎麼這麼瞭解我?&rdo;

陸清河掰著手指頭說，&ldo;我們都認識二十多年了。&rdo;

&ldo;認識二十年就一定會瞭解嗎?那要照你這麼說的話，我爸，我媽，我爺爺奶奶，他們都應該比你更瞭解我才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