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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中年男人走了之後，沈寂的臉色淡了下來。

他戴著這幅虛偽又客套的面具已經一晚上了，實在是懶得繼續裝下去了。

然後他看到了阮青憐。

阮青憐今天穿了一件杏色外套，她沒有戴圍巾和其他的保暖工具，在冷風裡看起來竟有幾分單薄。

沈寂的眼神在看到她那一刻，就冷了下來。

阮青憐彷彿沒發覺一樣，走了過去。

她喊了一聲：「沈寂。」

猶豫了一下，阮青憐輕聲問：「沈寂，我的……東西，是不是在你那？」

沈寂一頓，聲音變得森冷起來。

「阮青憐，你跑過來找我就是為了問這個東西的嗎？」

阮青憐睫羽微顫。

她太瞭解沈寂了，沈寂這幅語氣……他果然還是看到了那張合照。

阮青憐：「對不起。」

她說：「……可是那張合照和戒指對我來說很重要，你能不能把它還給我。」

沈寂氣笑了，他咬著牙問。

「阮青憐，你哪來的臉向我要這個東西？」

她心心念唸的都是那張照片和戒指。

這無非是再一次戳中了他的痛點。

替身。

他是江雲深的替身。

一想到這句話，沈寂就恨不得掐死麵前這個女人。

他這麼驕傲的一個人，居然會做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替身？

可偏偏面前這個女人像是沒看到他臉上的神色一樣，阮青憐輕聲說。

「沈寂，是我對不起你……可是，可是我們從一開始都有自己的目的，各取所需，你愛的是方舒意，現在方舒意回來了，我也主動離開了……」

「……我不會打擾你和方舒意，只要你肯還給我我的東西，我可以這輩子都不出現在你們面前……」

這輩子都不出現在他面前。

這就是她腦子裡的想法嗎？

見他長的像她死去的初戀，費盡心思和他在一起，然後利用完了就把他一腳踢掉。

她居然還想這輩子都不在他面前出現。

阮青憐……你還真是打了一副好算盤。

沈寂氣到極致反而還平靜了下來。

他金絲眼眶閃爍著冷冷的光澤，他俯身在阮青憐耳邊，一字一句冰冷道。

他說：「這東西對於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這是他最後一遍問。

阮青憐的答案十分堅定：「對。」

她一定要拿回來那張照片和戒指，這是江雲深留給她不多的念想了。

沈寂笑了起來。

他唇角的笑容森涼，像是冰冷的月光。

他近在咫尺的聲音遙遠又冷漠。

「既然這樣，你就跪在這裡吧。」

「跪到我滿意為止，我就把它還給你。」

第18章 「你、找、死！」……

阮青憐臉上的血色像是一瞬間都消失了,她啞著嗓子問。

「沈寂，你非要這樣嗎？」

非要這樣嗎？

沈寂緊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沈寂……我們在一起這麼久,就算我們分手了，你也不願意看在以前的情面上，一定要這麼羞辱我嗎？」阮青憐慘然一笑。

沈寂閉上了眼，過了會他睜開眼，漠然道。

「阮青憐，是你先對不起我的。」

是你先找上我的,是你先把我當作替身。

阮青憐靜靜地看著他,明明這張臉那麼熟悉，這是一張和江雲深十分相似的臉,她卻覺得陌生起來。

她說：「所以你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