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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卿九表示,她一點都不想死。
她將不久於世的訊息傳出去,為的就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個不必要的麻煩裡,自然包括了嫻妃。
她本以為嫻妃得知訊息,會對她的死活不不聞不問,然而房卿九沒有想到的是,她嘀咕了嫻妃喪心病狂的程度。看嫻妃的眼神,分明是存著要將她置於死地的心思。
房卿九的眼底,滑過無奈。
下一刻,就見嫻妃突然對著自己動起來手,她將身上的衣衫弄得凌亂,仿若跟人打鬥過一般狼狽,髮髻上的金色海棠金步搖歪歪斜斜,幾縷亂發垂下。弄得狼狽不堪之後,嫻妃衝著殿門外尖叫出聲:「啊——」
房卿九:「……」
這個戲精。
砰的一聲——
緊閉的殿門口被人大力踹開,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道明黃色的挺拔身影。
姜延聽聞太監稟報,得知房卿九被嫻妃請到宮裡的訊息後,因著對容淵這位素未謀面,卻把盛京鬧得滿城風雨的未婚妻來了幾分興趣,便一路趕來。誰知剛到,便聽到碧池宮內傳出來的尖叫聲。他與嫻妃同床共枕多日,豈會聽不出來嫻妃的聲音。
姜延衝到嫻妃面前,見她形容皆亂,衣衫凌亂狼狽的模樣,蹲在她面前,雙手扶住她:「愛妃,你怎麼了?」
冷眼旁觀的房卿九:「……」
在聽到這麼關切的聲音時,她其實很想作嘔。
姜延那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人,竟然會忽悠如此心焦溫柔的一面,這一點,著實讓房卿九意外。
她立在一旁,不動聲色打量著已到中年的姜延。
他老了許多。
當年時常跟在她身邊的俊挺少年郎,如今也有了能夠扛起江山重任的雙肩,有了隱晦難測的心思,詭譎狠辣的手段。而他眼中的幽深,則隨著時間推移逐漸的加深。
房卿九注意到,他以往總是挺直的背脊,此時已經有了微弓的跡象。
身居高位,總有批閱不完的奏摺,接踵而至的天下大事等著他。他一邊操心著天下大事,一邊絞盡腦汁的跟朝臣鬥智鬥勇,這一斗,就是這麼多年。
而世上本來沒有這麼多無法解決的煩惱,姜延所承受和所謀劃的,都源於他的多疑,無非是庸人自擾罷了。
怎麼說姜延都是她親眼看著長大的,再次見到,心緒難免複雜。
姜延感覺到她的視線,身體微僵,而後抬起眼眸,對上房卿九的眼眶。
這雙眼……
以及她的神情……
都像極了她。
姜延心神雜亂,盯著房卿九一陣失神。
房卿九在他打量的時候,反應極快的垂下睫毛,擋住眼底複雜的情緒,並且迅速的壓低腦袋,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行了福禮:「小女房清樂,見過皇上。」
她的反應太快,快到讓姜延捕捉不到任何情緒,也讓姜延以為剛剛那個眼神只是一種錯覺。不過那雙眼清透瑩瑩的,裡面的堅定清明,卻是姜延怎麼也無法忘懷的。
那樣熟悉的一雙眼睛,他此生都不可能忘。
但是再看女子的年紀,姜延心底的那點疑慮打消,再一想放在心頭湧起的念頭,頓覺荒謬。
他想要的人,喜歡的人,此刻就躺在他的臂彎之中,靠在他的懷裡。
而他,剛剛竟然會覺得曾經熟悉的她,就立在他的面前。
這實在是異想天開。
嫻妃沒想到姜延會在這時候趕來,見姜延落在房清樂身上不斷打量的時候,她心裡警鈴大作。她的那張臉,美的過分,就臉她自己瞧著都喜歡,更別說是男子了。
世間男子,哪有不好顏色的?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