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第2/4 頁)

本就該活在黑暗中。過份的光亮會把他炙烤成乾魚。而今，他也確實像是涸轍之鮒，只是無人能相濡以沫。

德福端來一碗粥，放在蘇舜青面前。蘇舜青拿著勺子慢慢的嘬吸。

&ldo;剛才……&rdo;德福清了清嗓子：&ldo;少爺剛才出去了。大約是想去澤縣，沒叫到車，城門也關閉了。於是在城門那裡鬧了點事，讓巡捕房抓了。見是他，魯局長就叫人把他送回來了。&rdo;

蘇舜青無動於衷的喝著粥，勉強吃了半碗用手帕擦了擦嘴。蘇逸之的聲音在院子外頭響起來，蘇舜青擰起眉：&ldo;告訴他，我休息了。&rdo;

&ldo;是。&rdo;

外頭鬧了一會兒安靜了，蘇舜青坐在房裡，一夜無眠。

天剛亮，蘇舜青開啟房門，德福端來洗臉水。蘇舜青擰了條冷毛巾敷著熬紅了的眼睛。德福小心翼翼的說：&ldo;少爺一早就出城去了。&rdo;

&ldo;隨他去吧。&rdo;蘇舜青覺得眼睛舒服了一點，取下毛巾波瀾不驚的說。

&ldo;小姐也跟去了。&rdo;

&ldo;都去吧。&rdo;蘇舜青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ldo;碧鶯呢？&rdo;

&ldo;關在金家的宅子裡，那邊的下人都遣散了，只留了青梅一個。&rdo;

&ldo;別怠慢了，好歹是雙身子的人。&rdo;

&ldo;是。&rdo;

======================================================

莊凡覺得手腳都稍微有些力氣，可以下床走幾步。稍稍走了幾步，就氣喘得厲害，頭也暈沉沉的。他扶著牆走到窗臺前看著外頭的景緻。南方的秋天跟夏天沒有太明顯的區別。除了早晚會比較涼慡，白天依舊炎熱。據說這種熱會持續到十一月去。舉目看窗外，綠樹濃蔭，鬱鬱蔥蔥。要不是木犀花的香氣，恐怕早就忘了現在已經入秋。昏沉沉的睡了好幾天了，沒有看書沒有看報也沒有聽廣播，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蓮弟搬了張椅子讓莊凡在窗臺前坐下：&ldo;喝茶嗎？昨天蘇老爺買了些越南咖啡。如果你要喝，我就叫廚房煮給你嘗嘗。&rdo;

&ldo;嗯。&rdo;莊凡點點頭。

難得一次他點頭，蓮弟就歡天喜地的下樓去了。

不多時，香氣濃鬱的咖啡端上來，蓮弟熟練的替他加糖加奶精攪拌好放到他手邊的邊桌上。莊凡端起來輕輕的抿了一口。品不出什麼滋味，只是想如果喝一點，不知道精神能不能好一點。

&ldo;蘇老爺呢？&rdo;莊凡放上杯子。

&ldo;忙去了吧。&rdo;蓮弟坐在莊凡身邊替他拿了兩本書過來：&ldo;蘇老爺買回來的，說你要是不想睡覺了就看看書吧。&rdo;

莊凡看著那些外國小說，沒有一點想要翻閱的念頭。蘇震到目前為止竭盡所能表現出來的好，都像是在迫他就範。他只想回家，他不想再領蘇震的情。所有欠他的，等回了北平，讓父親傾家蕩產來還他都行。他現在只想回家。

蓮弟見他不看書，把書放到一邊。樓梯那頭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蓮弟猜是蘇震回來了，走到房門邊把門開啟。上樓來的竟然是兩個從來沒見過的年青人，一男一女，都陰沉著臉。

&ldo;你們找誰？&rdo;蓮弟嚇了一跳。

那男的也不回話徑直走過來把房門推得大開。

莊凡聽蓮弟的聲音知道不是蘇震，他廢力的扭過頭想一看究竟。四目相接，所有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