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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綏新開的手機號給葉寧發訊息:【導師把出國名額給了我,不過我沒打算去,我記得唐兆也申了,這事,見面聊聊?】
葉寧被逼到絕路,眼見可能迎來峰迴路轉的機遇,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兩個小時後,她回了條訊息:【在哪?】
池綏發過去一串地址,葉寧對著螢幕,陷入長達兩分鐘的恍惚狀態。
池綏約葉寧見面的地點就在她曾經拋棄他的遊樂園。
葉寧穿了條素白連衣裙,單鞋鞋跟略高,臉上帶妝,冷冷清清的一雙眼看人時自帶輕蔑。
池綏找了張椅子坐下,「你可能已經忘了,但我還記得很清楚,十四年前,你就是在這把我拋下的。」
他停頓片刻,輕嗤一聲改口,「也不能說是拋下,畢竟你當時的原話是&039;乖乖在這等我,哪都別去,我很快回來&039;,確實是快,過去了十幾年才想起這個看不上眼的兒子。」
事到如今,再來興師問罪已經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所以池綏現在舊事重提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在和葉寧徹底劃清界限前,最後欣賞一番她無地自容般的難堪。
葉寧也沒讓他失望,神色繃得難看,沒有初見時的半點從容,僵著背定在距離他三米外的位置上。
這些年,現實磨平了葉寧鋒利又清高的稜角,她的自尊心只有在面對池綏時才會顯露一角,不想被自己視若累贅的兒子用這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率先別看眼,又覺落了下風,於是冷冷補充上一道輕蔑感十足的譏笑。
這聲笑在池綏看來,根本算不上什麼,論扎人心,在他決定將葉寧徹底隔絕在自己世界之外後,她就已經不是他的對手。
「其實到現在,我還是很好奇,你究竟有沒有一刻動搖過,想要回來找我。」
確確實實如他所言,只是好奇,不管聽到什麼答案,他心裡都不會產生其他負面情緒。
在漫長的沉默裡,葉寧忽然意識到要是自己一味地同他對抗,根本撈不到一點好處,她只能強迫自己矮下身段,假惺惺地來一句:「對不起。」
池綏不覺得意外,嘲諷地勾起唇,「過去那點爛事,包括你,我打算放下,不過放下可不代表著原諒,畢竟你這人也不值得被原諒,當然你也可能不在乎我的諒解,那就這樣繼續守著你那個上不了檯面的小家過一輩子吧。」
再以自我為中心的人也會有軟肋,池綏這番話恰好擊中葉寧最狼狽的傷口,疼到說不出話來。
池綏盯著她看了兩秒,反應平淡,「唐兆在a大算是混不下去了,他出國的名額我會讓給他,但是他在國外的費用,還得勞煩你這繼母一筆筆承擔了。」
葉寧臉色灰白。
池綏不緊不慢地拿出手機,大致羅列了幾筆大頭費用,「一年大概也就需要十萬,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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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浥影沒法按照池綏說的,放開了玩,她挑的幾個專案都是離他近的,好方便讓她觀察他那邊的動向,又或者是葉寧有沒有發表一些過分的言論。
礙於周圍太吵,她一個字沒聽清,但從雙方的反應看,那個被狠狠拿捏住的人似乎是葉寧,池綏嘴角全程擒著笑,不緊不慢的姿態旁人看了都覺得惱火。
大概是談崩了,葉瑾寧冷著一張臉起身,離開的方向正對著徐浥影,徐浥影來不及側身,兩個人的目光半空相撞。
也不知道葉寧是忘記了她,還是選擇了無視,又或者這會正在氣頭上,完全沒注意到她,腳步一刻未停。
徐浥影起了壞心思,拼命忍住才沒有伸出腳讓她摔個四仰八叉,最後只對著她的背影冷嘲熱諷了句:「真可憐。」
葉寧似乎聽見了,背影有明顯的一頓,隨後是一陣雜款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