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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皇后點了點頭:「太子先幫孩子取個小名, 若真無心力照顧皇孫, 就先抱到鳳儀宮給母后顧。」
凌容與看著孩子那雙與盛歡極為相似的眼眸,澀聲道:「就叫思思。」
裴皇后愣了下,鼻頭微酸。
隔日便是大年三十,那是凌容與這輩子過得最痛苦的一次。
圓團飯桌上, 沒有了他此生最愛的小姑娘。
再也沒有人纏著他嘟嘟囔囔,讓他包醜兮兮的餃子。
凌容與一直不相信盛歡就這麼沒了。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當初永安侯只說年節將近, 不能將屍首帶回京,只找了個地方將人埋了。
問永安侯人埋在了哪,他卻支吾其詞, 只說當時行的匆忙已經忘了。
在那之後, 思思的身子雖然勉強靠太醫院們的藥吊著,但情況始終不曾轉好。
不止是太醫, 就連平時不怎麼注意孩子的景成帝都察覺到皇孫的異樣, 唯有凌容與像個沒事的人, 依舊每天陪著思思有說有笑。
思思雖是寄養在裴皇后膝下, 但凌容與每日都會過去看他。
那是他和盛歡最後的聯絡, 也是他心尖的寶貝, 僅管太醫們都說皇孫的狀況十分不樂觀,他卻從未放棄。
思思一歲半時,凌容與終於再次掌握原本失去的勢力及人脈,景成帝也終鬆口同意讓他離京。
他離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盛家。
凌容與想找盛家父子問清楚當初盛歡情況究竟如何,卻發現盛家早已面目全非。
派人打探卻完全查不到盛家究竟發生何事。
雖然盛家一個人也沒有,但他卻連續在盛家待了幾日。
那裡有著許多他和盛歡的快樂回憶,他一點也捨不得離開。
若不是離開前的那一天,他遇見了盛煊,這輩子恐怕都不會知道盛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凌容與見到盛煊時,身邊就只跟了周正和幾個暗衛。
景成帝擔心凌容與再發生幾年前的事,所以派了暗衛給他,個個訓練有素。
盛煊和他記憶中的模樣出入極大,原本英俊好看的臉龐多了一道極深的刀疤,就連走路都是跛的,不復昔年意氣風發的模樣。
凌容與錯愕。
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盛煊已經赤紅著眼朝他沖了過來,手裡拿著一把刀,就要往他肚裡扎。
隱身在暗處的暗衛們立刻將盛煊制伏。
「果然是矜貴無比的太子殿下,」盛煊襲擊失敗,冷嗤一聲,「當年你出遊身受重傷時,身邊怎麼就沒帶著這些暗衛。」
「內兄。」
「呸!」盛煊不屑,黑眸盛滿扭曲的仇恨,「別喊我,我可沒有你這種妹婿。」
「你嫌棄囡囡,不想接她回宮便罷,為何還要派人來殺人滅口!」盛煊想起當年的滅門慘案,一張臉似哭似笑,雙眼紅欲滴血。
盛煊罵道:「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凌容與渾身血液似凍結一般,心裡不由得爬起陣陣的毛骨悚然。
他快步走到盛煊面前,啞著聲音道:「孤對歡歡的心意如何,內兄應該再明白不過才是,孤不會傷害她,那些人不是孤所指使,當年究竟發生何事!」
盛煊警戒的看著他。
凌容與見他眼裡滿是鄙夷與不信任,沉默片刻,撩起左手衣袖,不發一語伸到盛煊面前。
周正閉上眼不忍再看。
太子失去盛姑娘不久,就得了醫治不好的心疾,心疾發作之時的痛苦,每每都需靠外力抒解。
太醫院們的太醫看過,皆說太子的身體並無任何問題,此為心病,無藥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