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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霽川道：&ldo;不管陛下的用意是什麼，既然他讓你主持，那你不僅要主持，還要主持好。平時守拙那叫低調，關鍵時刻掉鏈子那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此番陛下的旨意必然會將你推向朝堂的風口浪尖上。&rdo;

太子殿下接著道：&ldo;但是父皇必定會將這些反對的聲音都壓住，晉王的人反對不奏效，定然會將視線全部轉移到孤身上，此次我如果在孔子生誕祭祀上出一點差錯，他們一定會在朝中造勢，說孤這個太子無能，說不定還會給孤扣上褻瀆聖人的名頭，到時候……哼……&rdo;太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許霽川道：&ldo;孔子聖誕祭祀，可以說是天下讀書人最關係的集會。江都名宿大儒都會到場，國子監和太學的學生也會悉數到場。這是殿下和儒林之人接觸的好機會，但是殿下萬不可對他們太過熱絡，儒林中名聲過高，恐引起陛下的猜忌。但文人的筆桿子有時候抵得上千軍萬馬，所以一定給這些人留下好印象，但殿下只要表現的誠懇就行了，不必在他們面前顯露自己的學識。因為你是當朝太子殿下，這些個酸腐文人也不會管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才，他們只關心你對他們的態度是不是禮遇有加，好增加他們的談資和名望。&rdo;

聽到許霽川對文人這麼明朝暗諷，就說：&ldo;孤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是父皇告訴孤，你在月旦評上被宗玉先生看重。你會去參加月旦評，孤以為你對江都的儒林心嚮往之，想做一個儒生，沒想到你對他們的看法竟然是這樣。&rdo;

許霽川不滿道：&ldo;殿下您要說臣胸無大志，不要這樣拐彎抹角行不行。對江都的儒林心嚮往之，哼哼，那我不如跟著師父出家算了，雖然不能吃肉，起碼保住了自己的操守。&rdo;

太子殿下：&ldo;……&rdo;這傢伙和孤說話現在越來越放肆了。

頓了頓，許霽川又道：&ldo;九品中正制下大梁儒林的風氣已經變壞了，靜得下心來讀書的人少，多的是那些善於鑽營，甘為門閥走狗的沽名釣譽之輩。雖然我討厭現在的儒林氛圍，但真正有大才的文人，我內心還是尊敬的。&rdo;

&ldo;你真正尊敬的有大才的文人是哪幾位?孤有些好奇。&rdo;

&ldo;我的開蒙老師張濟源，還有衡陽均長史陳松陽，還有我們的太傅阮毓先生。&rdo;

太子殿下笑道：&ldo;陳松陽?是不是和阮毓先生在翰林院裡起過爭執的陳松陽?&rdo;

許霽川點點頭。

太子也沒有評價這二人當年的事情，他接著問：&ldo;你的開蒙老師竟然是張濟源?朕要開蒙的那年，他正好來了江都，陛下親自去見了他，要他做孤的開蒙老師，但是他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沒想到，最後他竟然是做了你的開蒙老師。&rdo;

許霽川道：&ldo;都是機緣巧合，他欠了我爹的朋友一個人情，因此就做了我的開蒙老師。&rdo;

太子殿下瞭然道：&ldo;張濟源是天下有名的大儒，如果他真的看不上的人，就算欠的是救命之恩，他也不會為他開蒙的。&rdo;

許霽川笑了笑，沒說話。

太子殿下道：&ldo;說起來，現在我們大梁風頭最勁的人大儒應該就是陳斯斕了，他還是宗玉先生的弟子。你覺得此人怎麼樣?&rdo;

許霽川就見過陳斯斕一面，並不太瞭解。於是就老實道：&ldo;我只和他有一面之緣，並不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rdo;

太子看到他一本正經說話的樣子，突然覺得他有些正經的可愛。

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