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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轟隆聲響,石柱從中間斷裂,徹底坍塌下來,碎石泥塵皆不留情地砸落下來,壓在玉瀲心的身上,掀起濃烈嗆人的滾燙煙塵。
郭禹大驚,欲入正殿搭救,卻被身旁元嬰境的修士攔住:「少莊主,不能過去,太危險了!」
「你在幹什麼?」郭禹一臉嚴肅,「危險又如何?玉瀲心兩次救我性命,就算我們都難逃一死,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他用力甩開此人的手,朝正殿內奔去。
此人擰緊眉頭,眼神晦暗,自語道:「不自量力!」
言罷,他瞧了眼不遠處緩緩起身的刀疤臉,猛一咬牙,扭頭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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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一片火光,可視野卻異常昏暗,不時有焦黑的石頭和梁木自穹頂坍塌落下,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響。
身著烏紫色袍服的右護法從容漫步於烈焰之中,一步步朝不遠處的廢墟走去。
一隻滿是血汙的手垂在石碓外,周圍地上全是焦土與鮮血混雜的粘稠垢物,還持續有血從石縫間滲出,散成一股股,順著焦石的紋理往下流淌。
聞人嘯停在那灘血前,鞋尖離血泊的外沿還有毫釐之距。
他冷眼看著玉瀲心露在磚石縫隙之外的那隻手,聲音蒼老而戲謔地說道:「現在,你可還敢再說一遍,老夫不敢?」
亂石堆下無人出聲,聞人嘯早有所料,剛才那一擊,以玉瀲心的修為根本無法承受,就算她現在還吊著一口氣,身上的骨頭也至少斷了十根。
任她再狂再囂張,落到這步田地,也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等著任人宰割罷。
他拂袖掀起一道風,撥開跟前的石堆。
碎石簌簌散落,可底下卻空無一物,連方才那條傷痕累累的胳膊也不見了。
聞人嘯臉色微變,心中警兆突生,當即仰頭望向穹頂。
紅影垂天而落,他毫不猶豫祭出一掌,凌厲的掌風瞬間將其撕成碎片,可打眼細看,方才一掌擊中的竟然只是一件血衣。
這一去一來,瞬息已過,聞人嘯但覺背心一痛,玉瀲心擒著把淬毒的匕首,傾全身之力將這一刀捅進他的身體。
縱使他已第一時間護住心脈,將尖利的匕首攔在命門之外,卻無法阻止毒素侵體,在經脈之中蔓延,轉瞬間便麻痺了他的四肢,一點點剝離他的意識。
「你……」聞人嘯怒目圓睜,不可置信,「為什麼……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玉瀲心揚唇冷笑,隨後用力抽出匕首。
聞人嘯的護體靈氣被玉瀲心竭力破去,隨著刀刃離體,大量鮮血從那寸許長的傷口湧了出來,染紅了玉瀲心執刀的右手。
毒發很快,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這老頭可不會像闕清雲一樣識破她的招數,急於求成且自高自大,必有破綻。
玉瀲心沒給聞人嘯反抗的機會,又從側方向他的喉嚨捅了兩刀,確保刀刃砍碎他的喉骨。
可即便傷重如此,聞人嘯也不會死。
分神境修真者的強大之處便在此體現出來,哪怕喉骨斷裂,喉嚨也被割開,只要他的心脈尚有餘力,那些附著於肉身之上,看似嚴重的傷勢都能被輕易修復。
可惜,即便已經陷入昏迷,聞人嘯體內的靈氣仍自主護住心脈,玉瀲心已沒有餘力再取他的性命。
一隻黑色的護身符從她袖口漏出,跌進粘稠的血水中。
方才是這護符替她擋下了將近六成的氣勁,否則,她可能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玉瀲心後退兩步,險些站不穩。
即便暫時制伏了聞人嘯,並不代表這場危機就過去了,玉瀲心喘了兩口氣,準備先到殿外去。
這時,幽影明滅的火海深處掠過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