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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著做什麼?」闕清雲回頭,瞅見玉瀲心呆愣的模樣,輕聲喚她。
玉瀲心眨去眼睫上的水霧,用力甩了甩頭。
哪怕河水沁涼,卻撲不滅她心口躥起的急火,身體產生的異樣反應又兇又急,根本無法止息。
只一瞬間,她便頭腦暈眩,四肢發軟,腹下魔紋像被一把火燒著,燙得她幾欲蜷起身子,渾身發抖。
她險些沒能穩住身形,沉到水裡去。
怎麼就忘記了,闕清雲對她而言,是最致命的毒藥。
玉瀲心用力深呼吸,以短暫抵禦洶湧而至的情潮,隨即轉身攀住巨石,打算借力起身,迅速離開這裡。
可情急之下,腳下不小心地踩到青苔,她的胳膊突然沒了力氣,不僅未能上岸,還倒跌入水。
眼看她就要沉入水底,忽然從旁伸來一條胳膊,穩穩扶住她的腰身,半摟半抱地將她撈出水面。
玉瀲心頭暈眼花,腦袋已經跟不上身體的節奏,可心中執念尚在,她十分抗拒闕清雲的接近,軟綿綿的雙手竭力推拒,試圖從闕清雲的懷裡掙脫。
可她全盛時尚不是闕清雲的對手,何況眼下身體虛軟,渾身乏力的狀態?
任她如何掙扎,闕清雲環在她腰間的胳膊紋絲不動,直至她鬧騰累了,魔毒發作劇烈,剝離了她的理智,抗拒便隨之減輕。
變故發生雖快,卻在闕清雲的意料之中。
「別……」玉瀲心面色通紅,眼底還蘊藏朦朧的水花,全然沒有方才放肆挑逗時的從容,反倒像迷途的困獸,在逐漸收緊的繩索中拼命求救。
她胸口劇烈起伏,呼吸急促,卻仍啞著聲請求:「不要。」
既是對闕清雲說的,也是對自己的懇求。
但魔毒是毒,且毒性劇烈,毒發之時與其他毒藥沒什麼本質區別,它作用於筋脈骨血之中,摧毀正常的身體狀態,非自身意願所能控制或改變。
沒一會兒,她的雙眼便失去神采,扭曲的慾望佔據上風,令她神思迷惘。
口中呢喃低語也變了聲調,輕輕淺淺地吟哼著,情不自禁貼近身前人的懷抱。
闕清雲按住她的肩膀,蔥白指尖順著她的手臂遊移,將她抵在岸邊光滑的石頭上,層層褪去衣衫,輕細的吮吻點落於眉間。
疏冷輕盈的淺語藏進愈漸清脆的水聲裡,淡淡的,別有風情。
「世上,怎會有你這般痴傻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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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瀲心醒時是在闕清雲背上,後者換了身乾淨的衣裳,背著玉瀲心徒步走過崎嶇的山路,踏過一級級被火燒得焦黑的石階,到山下去。
她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原來那件,先前染了血的衣衫,或許已被闕清雲一把火燒掉了。
「醒了?」闕清雲的聲音就在她耳邊。
玉瀲心鼻間輕哼,便算應了聲。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闕清雲又問,聲音平靜疏冷,「河裡水冷,倘使著了涼,就得喝湯藥。」
「沒有。」玉瀲心埋下頭,將臉貼在闕清雲的肩膀上。
這一問一答,她便想起幾幕零星破碎的畫面,雖然記不太清了,但毫無疑問,那時毒發,她是和闕清雲在一起的。
沒能逃走便失去了意識,後面會發生什麼,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到。
她藏起了自己的眼睛,柔順的髮絲卻沒能蓋住紅紅的耳尖,讓隱秘的心思從發隙間洩露出來。
但片刻後,她又偷偷抬眼,細瞧闕清雲的臉色。
從她所在位置,只能看見小半張側臉,瞧不見闕清雲的眼睛。
但闕清雲臉色如常,聲音也一如既往地平靜。
玉瀲心辨不出對方心裡的情緒,自然也無從得知闕清雲如何看待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