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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上是個女子,紅裙拂地,臥在斜生的枝梢上淺眠,一隻鵝黃色的蝴蝶飛過梢頭,恰巧停留在她肩上。
玉瀲心喉頭微動,不錯眼地瞧著這張畫。
「你在做什麼?」
疏冷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闕清雲不知何時竟回到雲仙居,正站在書房門邊,蹙眉看向盤膝在地撥弄一張殘畫的玉瀲心。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下了一跳,玉瀲心指尖輕顫,隨後猛地反應過來,眼疾手快地拿起地上這張畫,雙手舉著面向闕清雲,衝動之下徑直問道:「這畫可是師尊所作?」
闕清雲淡淡瞥了眼那張畫,語氣毫無波瀾:「不是。」
玉瀲心心沉了沉,有些後悔了,卻不知怎地生出一股彆扭勁,堅持問道:「那師尊何故收藏此畫?弟子覺著,這畫上的人,同弟子頗為相像。」
闕清雲沒看她,亦不多在意她手中的畫,淡淡道:「許是誰送的吧,為師並未細看,隨意擱置的物件兒罷了。」
玉瀲心兩臂垂下,神色黯淡。
「方才饕餮將師尊收藏的書畫弄散了,這一卷破了邊角,許是不能要了。」
「嗯。」闕清雲點頭,渾不在意,「那就扔了。」
玉瀲心閉眼,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復睜眼時,眼底已是一片平靜:「師尊今日不忙了?怎麼還有時間回雲仙居來?」
闕清雲仍是她慣有的清冷語氣:「有個印鑑落在書房,需急用,遂回來取。」
遣前山弟子來去便是,又何必親自跑這一趟?
玉瀲心心中腹誹,苦中作樂地想。
每句話闕清雲都會回答,可她回答的每一句,都不是玉瀲心想聽的。
闕清雲未責備她弄亂書房的東西,匆匆取了印鑑便走,從始至終,未多看一眼她手中那張殘破的畫卷。
當真是不在意的。
直至腳步聲飄然遠去,另一個人的氣息自居內消失,玉瀲心吐出淤堵在肺腑中的濁氣,將這張畫重新捲起來。
闕清雲不要了,那她便收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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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此事你看如何處理?」
秦劍風將手下長老呈遞的文書整理出來,向闕清雲簡明扼要地稟報了重要內容,神態恭敬地徵詢闕清雲的看法。
桌後的闕清雲正伏案寫著什麼,聞言手中毛筆微頓,眼中掠過一抹茫然。
她方才,竟走神了。
這異樣轉瞬即逝,闕清雲很快清醒,並回憶起秦劍風方才向她陳述的幾件要事,遂擱筆道:「最要緊的應當是鄔舟山妖魔霍亂之事。」
這幾日來,接連有在外歷練的聽瀾宗弟子來報,玉州東側賢平鄉鄔舟山一代有妖魔作祟,不少凡人遭受禍害,平白斷送性命。
百姓惶恐之至,上報官府無人搭理,便尋道士和尚作法驅妖,豈料這妖物兇狠,連和尚道人也拿不住它,反倒慘死其手。
到了後來,沒人再敢接受鄔舟山的委託,賢平鄉的百姓能搬走的都搬走了,可還剩餘一些老弱婦孺自幼紮根於此,不能亦不願離去,便聽天由命,繼續留在故土。
只能奢望這妖物見賢平鄉無人可害後,自行離去罷。
途經賢平鄉的聽瀾宗弟子聽聞此事,便懷著一腔義氣前去調查,卻都有去無回,只一個人臨死前啟用了傳音玉,向宗門求救。
如若不然,訊息傳回聽瀾宗,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少則數日,多則一兩月,這期間不知又會有多少無辜之人受害。
在鄔舟山死去的人中,已有三名心動期弟子和一名金丹境的修士。
「不錯,此事嚴峻,刻不容緩。」秦劍風點頭附和,「以現有的情報來看,這鄔舟山的魔物修為應當不低於元嬰境,若要除去這禍患,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