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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瀲心直睡到午時過後才醒,闕清雲已不在屋中,她打著呵欠起身,穿好衣裳推門出去,只一瞬,便覺察這院子裡的氣氛不大對勁。
四周多了不少潛伏的氣息,隱晦幽暗,比先前多了一倍有餘。
靈識鋪開一探,這些人應當是王宮暗衛,與先前護在院外的是同一批,皆是帝師直屬,個個實力不俗。
闕清雲正在屋頂打坐,玉瀲心不走樓梯,自院內施展輕功騰身上去,腳踩在屋頂瓦礫之上,發出極輕的細響。
未及走近,那一身白衣的女人便睜開眼來,目光柔和,宛如昨夜見到的湘水,博大,悠遠,又深邃。
「師尊修為好像又有精進。」玉瀲心行至闕清雲身側,貼著對方胳膊坐在一旁的屋脊上。
闕清雲微微一笑,應道:「方才打坐,略有所得。」
玉瀲心又問:「師尊可要繼續修煉?」
「你來了,就一塊兒坐會兒,不修煉了。」
「喔。」玉瀲心應著,又朝闕清雲靠了靠,雙手抱膝看向遠處庭院。
先前她也是在這裡坐了幾天,有所明悟,修為提升不少,看樣子,這皇宮確實是一塊寶地。
昨夜沒有落雨,院子裡花開正好,陽光下一簇簇各色的小花爭相開放,蝶影紛紛。
「院子外邊多了好些人。」玉瀲心提起這件事,想必闕清雲應當知曉原因。
「嗯。」闕清雲點頭,「國君輕信小人挑唆,怕我師徒二人在天祭之時生事,遂將我們軟禁於此,這些人都是來盯梢的。」
玉瀲心聽得一愣一愣的,她不過是睡了一覺,怎麼起來後就被軟禁了?
腦中靈光一現,玉瀲心脫口而出:「又是東冥樂的把戲?」
闕清雲輕拍衣擺:「為師的想法與瀲心不謀而合。」
玉瀲心掃了眼看似平靜祥和的院子,雙手撐著膝蓋歪了歪腦袋:「師尊意欲何為?東冥樂得寸進尺,師尊還要以不變應萬變麼?」
她語氣輕鬆,聽來並無半分知曉事變後的惱怒,那微微翹起的嘴角倒是透出些許戲謔的意味,好像對眼下越加複雜的局勢感到興味盎然。
闕清雲揚了揚唇,不答反問:「瀲心可有對策?」
玉瀲心聞言,身子一歪,倚靠在闕清雲身上,笑吟吟地說道:「弟子能有什麼對策?該修煉便修煉,該睡覺便睡覺,天塌下來,尚有師尊頂著,怕什麼?」
「這不就是以不變應萬變麼?」闕清雲好笑地瞧著她。
「那不一樣。」玉瀲心挑起闕清雲一縷耳發,卷在指尖把玩,「東冥樂設此一計,其目的想必也是不讓師尊與弟子去參加天祭,任她東冥樂與大璩皇帝鬥個頭破血流,與我師徒又有什麼幹係?」
說著,玉瀲心忽然話鋒一轉:「然而,她錯在給師尊下屍傀符,以此為由要挾弟子配合她的行動。」
「所以呢?」闕清雲問。
「所以……」玉瀲心將腦袋枕在闕清雲肩上,望著院子裡隨風搖擺的鮮花,斷言道,「東冥樂既如此忌憚我們,則說明天祭上將要發生的事情,與我師徒二人關係匪淺。」
闕清雲眼中笑意漸深,伸手去拂開玉瀲心額角垂下的髮絲。
後者忽然抬眼,視線與闕清雲隔空相撞,而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既如此,便等一等,等到天祭之日到來,宮中亂象升起,院外區區幾個暗衛,還能攔住你我去路不成?」
「這幾日便在樓閣中休養生息,晨起看景,日落而息,不也挺好的嘛?」
玉瀲心執起闕清雲一縷發,朝其吹了口氣,髮絲隨風而動,在日光下透著薄而淺的光暈,煞是好看。
闕清雲忽然捉住玉瀲心的手腕,鬆開纏繞在玉瀲心指尖的髮絲。
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