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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通天巨樹頂端攔路的妖龍,這區區獸潮實在不入她的眼。
闕清雲好似也對此習以為常,朝玉瀲心招了招手,喚道:「瀲心,快下來,那上邊兒又髒又臭的,別把衣服弄髒了。」
方櫟三人同時側目,一臉見鬼似的看向闕清雲,心裡同時腹誹:敢問這位姐姐,這是重點嗎?
玉瀲心眨眨眼,十分聽話地從屍堆上跳下來。
闕清雲拉著她仔細查探一番,方道:「還好,沒添新傷。」
玉瀲心揚了揚唇,眉眼彎彎地笑:「先前的傷都快好了,師尊不必憂心。」
有森羅魂骸護體,只要不是當場斃命,她的傷勢都能在幾個時辰內迅速恢復。
闕清雲則白她一眼,語重心長地教誨:「切不可因此就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與人交手莫動不動就以命搏命,以傷換傷,不值當。」
「師尊還說弟子。」玉瀲心噘起嘴,反駁道,「上回師尊同那雲什麼景什麼的小人過招,不也是以命搏命,以傷換傷麼?有其師則有其徒,弟子乃是跟師尊學的!」
闕清雲微怔,復無奈輕笑,親暱地拍拍小徒兒的臉,妥協道:「是為師之過,往後為師概不如此,好麼?」
玉瀲心小計得逞,揚眉笑得開懷,旁若無人地傾身上前,在闕清雲唇上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
闕清雲不料她突然來這一出,驚訝之下不自在地退了半步,撇開臉去,發隙間一雙耳朵已然燒得通紅。
一旁三個年輕人下巴掉到地上,見闕清雲轉眼看來,他們立即眼觀鼻鼻觀心,當做無事發生。
闕清雲大感顏面受損,咬牙斜了玉瀲心一眼,沉下語氣:「沒規矩,你怎麼越來越放肆了!」
明明是要樹立為人師者的威嚴,可不知怎麼的,這話說出來,與那耳尖欲蓋彌彰的紅暈相映,頗有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似惱還嗔的意思。
玉瀲心哈哈大笑,眉飛色舞:「弟子如今修為高過師尊,自是可以為所欲為!」
闕清雲休想再像以前那樣將她拿捏,除非闕清雲再欲機緣,實力躥升,否則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師尊的話,願意聽了就聽幾句,不願意了,便不聽。
她恃寵而驕,師尊也拿她無可奈何。
遍地獸屍,血腥之氣極重,闕清雲不欲在此地久留,同時也是不想當著外人的面再被自己的小徒弟調笑,故而轉移話題:「玄宮將近,便莫再耽擱了吧。」
玉瀲心笑眯眯:「全依師尊所言。」
闕清雲波瀾不驚地轉身,忽然不著痕跡地跺腳。
玉瀲心笑意微僵,待闕清雲行出兩步,她震驚地低頭一瞧,自己那雙粉白的繡花鞋上憑空多出個巴掌大的鞋印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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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五人繼續趕路,行出數裡,獸潮餘留的血腥之氣都未散去,方櫟三人偷偷看向玉瀲心的眼神崇敬中還帶著些許畏懼。
距離玄宮尚有十里路,前邊忽然傳來一陣蹄音,眾人停步,抬眼望去,心想難道又是一批妖獸?
這念頭剛剛浮現,便見視野盡頭出現幾道高大的黑影,並非獸群,而是一支十數人組成的巡邏隊。
他們人手一頭妖獸,御為坐騎,身上穿著厚重的獸甲甲冑,手裡提著大刀,奔行而來時,地面揚起灰濛濛的煙塵,氣勢洶洶。
見得此狀,方櫟三人滿臉驚喜,武螣率先出聲高呼:「二叔!」
被武螣喚作二叔的男人在隊伍最前面,身形魁梧,兩臂健碩,古銅色的面板上交錯著許多細小的傷口,其中有一道格外鮮明,從甲冑下方延伸出來,一直蔓延到右側肩膀。
由此可見,此人縱橫沙場,身經百戰,必定是一位驍勇的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