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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便兩人身旁行過,並未突然發難。
兩名青衣弟子被嚇出一身冷汗,背衣裳濡濕一片。
心道劫餘生,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忙不迭躬身告退,前去執行玉瀲心的吩咐。
不多時,接到通知的長老陸續趕來殿上,但殿中未見闕清雲的身影,只主座旁立著一襲紅衣。
大殿上氣氛古怪得很,但有眼色之人,都能從中品出異樣。
眾人臉上神色各異,但都識趣地閉嘴保持緘默。
近些日子以來,聽瀾宗經歷了數度變故,宗內權柄來去交迭,稍有不慎便易惹殺身之禍。
既所謂明哲保身,不管上位者如何爭鬥,他們只需顧好自己的本分,不做那出頭鳥,方能在亂局之中保得自身性命。
長老們陸陸續續齊聚一堂,玉瀲心閉眼養神,偌大殿上數十人並肩靜立,卻是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一炷香的時間到了,主位石階之上的紅衣女子便睜開眼睛,剪水雙眸幽深若海。
她冷冷瞥過殿上,開口道:「宗主暫居璩陽,歸期不定,遂令瀲心代掌宗主印,全權暫理宗中事務,日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諸位多多見諒。」
這番話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心中雖隱隱料到今日被召集於此會有不凡之事,卻沒想玉瀲心竟打著闕清雲的旗子,要求掌管聽瀾宗。
論資歷,玉瀲心未及二十,不過一個羽翼未豐的晚輩,論修為,宗內分神境、元嬰境的前輩不下十指之數,就算宗主有事耽擱未能及時歸宗,這代理掌權之位,如何輪得到玉瀲心這樣一個小輩?
何況玉瀲心擊殺同門長老在前,投奔陌衍山莊在。
一時興起,瘋瘋癲癲,便可殺人無數。
懾於闕清雲強權,允她留在聽瀾宗,已有不少人暗中詬病,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即便她是闕清雲的弟子,也難以服眾。
殿上當即譁然一片,一位宗內頗有資歷的長老上前一步,「既是宗主下令允爾代掌宗主印,師侄不若將宗主印拿出來瞧瞧?」
玉瀲心抬眸與此人對視,那張溝壑縱橫的老臉上一雙渾濁的灰色眼眸暗藏精光。
心中飛快閃過兩種可能。
其一,此人並不知曉闕清雲的處境,但篤定她手中並無宗主印,以此為由聯合眾人向其施加壓力,欲逼她讓出代掌門之位。
其二,他是宗門內鬼,已由傳音玉獲悉同盟大會上的變故,知曉闕清雲於道衍宗落難,欲順勢逼她交出宗主印,如果她不從,此人極有可能直接動手搶奪。
不管哪一種,對玉瀲心而言,似乎都是難以破解的危局。
眼下境況,這殿上眾人,絕不可能出手幫她。
玉瀲心良久無聲。
出言長老越發胸有成竹,遂神態亦更加囂張:「師侄怎麼不說話?難道說……宗主印其實並不在師侄手中?」
臺下眾長老面面相覷,神態各異。
氣氛逐漸壓抑沉寂,這時,玉瀲心忽的勾了勾嘴角,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
此人眼瞳一縮,胸中升起不妙之感。
玉瀲心的目光極為淡漠,那幽寂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倏然,他神魂一顫,便見玉瀲心手腕一翻,兩指之間夾著一枚玉白色的魂牌。
莫大的恐懼陡然襲上心頭,他臉色急變,卻未來得及出聲,一陣神魄撕裂的劇痛瞬間將他砸得粉碎。
噗通一聲,分神境修為的長老像只破麻袋似的倒在地上,渾身抽搐不止。
他身旁的人驚嚇之餘飛快散開,不多時,便見那人停止痙攣,倒伏於地不再動彈。
死了。
玉瀲心隨手一拋,碎散的魂牌粉末灑在其人身上。
持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