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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旗在風暴中心搖搖欲墜,旗杆發出噼啪爆鳴之聲,眼看就要被巨力摧毀。
忽然,季伯宗瞳孔一縮,感覺到四周靈力聚變,他心中忽起警兆,霎時間面沉如水。
大意了!
不等他抽身而退,十八魂旗同時爆開,無數冤鬼爭先恐後飛躥出來,像蜂群似的迎面衝來,將他牢牢實實包裹在內。
這些冤鬼窮兇極惡,以生靈之氣為餌食,餓狼似的將他團團圍住,須臾之間便咬開他的護體靈罩,欲從七竅鑽入他的魂魄。
鬼號陣陣,不降反升。
早料到季伯宗會看輕自己,魔君眼底掠過鋒利的冷芒,他孤注一擲,不顧後果,將自己兩百年來豢養的所有冤鬼全都釋放,足夠季伯宗好好喝上一壺!
雙手印結迅速改變,曲衍魔君飛身後撤,短短數息時間,已至百里開外。
季伯宗一聲怒喝,合道境的威能似洪水般擴散開來,將環繞四周的冤鬼盡數衝散。
數不清的鬼魂被風暴絞滅,魂飛魄散。
遠處魔君渾身劇震,胸口向下塌陷,吐出一大口夾雜著內臟的逆血來。
「哈哈哈哈哈哈!!!」他狂笑不止,神態瘋癲,「老不死的東西,你有本事就來殺我!」
他的四肢被虛空之力碾碎,身體在空中爆開渾濁的血霧,落地的瞬間,化作片片殷紅冰晶,如破碎開來的鏡面,霎時間形貌溶解,自濃霧之中消散。
季伯宗雙手成拳,眸色陰厲。
只差一點,可惜了。
倏然,身後深林之中捲起一道可怕的氣息,令季伯宗心口一悸,忙回身朝那威壓由來之處望去。
待醒悟自己中了曲衍魔君聲東擊西之計,給玉瀲心留足了喚醒魔胎的時間,他霎時面色一沉再沉,黑如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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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瀲心跟隨闕明城來到魔胎之下,離得近了,愈能清晰感覺到那股持續攀升的靈壓,如千鈞重石壓在心頭,擠壓肺腑,連呼吸也因此變得沉重艱難。
闕明城朝她使了個眼色,玉瀲心面無表情地再向前行了兩步,那山崩海嘯般的壓力撲面而來,沉重地堆積在她纖弱的雙肩之上,擠按著她的身體,欲使她原地跪下。
她清晰地感覺到來自血脈的壓制,這可怕的怪物竟是她的先祖。
雖然它此刻正在甦醒,可速度還遠遠不夠。
他們要助魂骸一臂之力,趕在季伯宗尋來之前,使其意識徹底覺醒,如此,方能趁季伯宗與魂骸兩敗俱傷之時,坐收漁翁之利。
玉瀲心頂著那股毀天滅地的靈壓伸手,按住魔胎表面虯結的經脈,烏黑的濃霧蛇行而來,捲住她的手腕,刺破她的掌心。
鮮血汩汩流淌,殷紅的紋路順著魔胎表層的胎絲灌入胎腹。
剎那間,玉瀲心雙耳嗡鳴。
胎心躍動,震耳欲聾。
可怖的氣息數倍於此前的速度增長,一道暗紅色的環狀光芒隨著魔胎震動擴散開去,所過之處,草木枯敗,蟲魚凋零,飛鳥當空落下,走獸倒地而亡。
魔胎甦醒,鏡虛門內所有映象虛景在這一刻化虛為實,所有尚還困在秘境中的生靈都失去了保命的底牌。
闕明城神態癲狂,嘴角咧起的弧度越來越高。
「呵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瘋瘋癲癲,兩眼泛起紅光。
利用靈嗣之血飼養魔胎,這個過程一旦開始,若無外力制止,玉瀲心將會被抽乾一身血肉,連骨骼與皮囊都會變成半神魂骸的養料。
以為區區魂誓就能約束他嗎?
太天真了。
他要顛覆聽瀾宗,向所有曾利用過他的人復仇,不惜魂飛魄散,也要親眼見證萬物寂滅的瞬間。
現在,距離成功只餘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