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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他們的確相處和睦,秦劍風對闕清雲關照備至,處處照拂,可世事難料,無人能猜到,最終他們竟會各懷異心,兵戎相見,走到如今這樣生死相隔的地步。
憶起往昔歲月,闕清雲心中惆悵,便也未立馬回答玉瀲心的話。
不等她開口,玉瀲心突然伸出手來,朝其腰間探去,借尋找玉佩的機會在她身上放肆摸了兩把,卻一無所獲。
「咦?」玉瀲心訝異輕哼,「師尊沒把玉佩帶身上嗎?」
尋玉佩是假,藉機輕薄才是真,這醋罈子翻得都快蓋過殿上的血腥味兒了。
闕清雲斜睨著她,眉目間浮現兩分無奈,但唇角卻不自禁地微微彎起,聲音輕且淡:「未帶在身上,興許放在書房哪個櫃子裡。」
玉瀲心朝闕清雲皺起鼻子,理所當然地說:「師尊那塊玉佩送給弟子可好?這塊就隨秦師伯的屍首葬了。」
這玉佩如何,闕清雲是不在意的,她感慨的,不過是時光易老,物是人非。
年少無知之時,哪裡想得到有朝一日,人心鬼蜮,眾叛親離。
她自玉佩上收回目光:「依你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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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劍風的屍骨被一把火燒個乾淨,骨灰和他隨身攜帶的玉佩則被送入聽瀾宗宗堂,立在歷代宗主牌位末位。
是夜,闕清雲悄然離宗,臨走時同玉瀲心打過招呼,卻未言明去處。
玉瀲心在雲仙居陪殷晴雪認字看書閒度一整日,待日落西山,將小姑娘送回房間之後,便趴在閣樓欄杆上,望著雲仙居大門所在,安靜等待。
柔和的晚風吹過庭院,帶來花草淡淡的馨香,玉瀲心趴伏於圍欄一側,食指纏著紅繩,其下墜著一塊色澤瑩潤的溫玉。
朝玉佩吹氣,繩子便在她手中輕輕晃悠,刻字的一面與未刻字的一面交替出現,晃得人昏昏欲睡。
「師尊……」
玉瀲心噘嘴,半倚著欄杆打了個呵欠。
等得百無聊賴,便小聲自言自語地抱怨,「說好的去一日,昨日亥時離宗,這會兒都快過子時了還未回來,當心食言而肥!」
話音剛落,一道幽冷的聲音貼著她的耳廓響起:「你說誰食言而肥?」
「啊,誰呢?」玉瀲心嘴角高高翹起,回身自然而然地攬住闕清雲的肩,轉移話題,「師尊今日做什麼去了?怎麼這麼久才回宗?弟子等得好辛苦啊!」
闕清雲回來,她便像沒了骨頭,自己的身子支不住,非得貼著靠著,倚在闕清雲身上,倘若師尊不抱她,她就賴在地上不起來。
「一件小事,無足掛齒。」
語氣雲淡風輕,闕清雲不為這小弟子的嬌蠻生氣,遂摟緊玉瀲心的腰身,稍一用力便將其攔腰抱起,朝她的臥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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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有訊息來報,雲羅宗晨間發現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首被人用繩子吊在宗門前,守山弟子換值時才發現。
雖然及時下令封口,訊息還是沒能攔住,一大早便傳了出來。
其人黑袍裹身,渾身纏著帶刺的藤條,正是前一日晚與闕清雲交手,不敵逃逸的黑衣人。
訊息送來雲仙居時,玉瀲心剛睡醒,正臥在闕清雲懷裡貓兒似的輕蹭。
闕清雲一隻手拿著書卷,另一隻手輕撫懷中人烏黑柔順的長髮,指尖沒入髮根,順著髮絲向外梳理。
玉瀲心看完訊鷹腿上的傳書,立馬聯想到昨夜闕清雲隨口說的那句小事,遂追問道:「此事,可是師尊的傑作?」
於發間遊移的五指稍頓,闕清雲長睫微垂,不甚在意地說:
「不過是給雲羅宗一點警告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徒弟為什麼這麼受?
越寫越受,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