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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承鉞,你好大的膽子!」眼睜睜看著玉瀲心逃走,渾天道尊震怒地揮開眼前截道之人,斷喝道,「多年前的手下敗將,竟還敢來壞老夫的事!」
自天地靈氣日漸消減,這世上突破洞虛境的高手屈指可數,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個人,彼此都瞭解對方的招數,輔一交手,渾天道尊便認出了此人身份。
大璩帝師炎承鉞,百餘年前便敗在他手下,養傷許久再度出山,竟是來法場劫囚的。
黑袍人對這厲聲斥責無動於衷,目的已然達成,他便飛身後退,帶領一眾下屬離開道衍宗,從始至終,未發一言。
道衍宗眾還欲再追,卻聽得身後喝聲如雷:「不必追了!」
炎承鉞會出現在道衍宗,十有八九乃帝君授意,既敢劫囚,必是做了完全的準備,就算追出去,也很難將人尋回來。
眾修紛紛停步,見得渾天道尊臉上陰雲密佈,皆垂下頭去,不敢觸他的黴頭。
袖中拳頭握得咔吧作響,面上卻還要故作從容。
眼神陰晴不定,渾天道尊咬著牙沉默半晌,方冷哼一聲:「好得很!」
亡國之君,做事竟如此不顧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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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瀲心跟著劫囚的黑衣人離開道衍宗,甩開身後跟來的道衍宗眼線,一路向東。
途中,他們轉入一條隱僻的街道,穿進織布的作坊。
彎來繞去,及至庭院角落的矮樹旁。
樹後設有假山,黑衣人在假山坑凹之處一摸,聽得咔咔機擴之聲,那假山竟挪了位置,底下顯出一條暗道來。
「快走!進去!」黑衣人出聲催促。
玉瀲心揚眉,瞥向黑洞洞的地道,也不問要去哪兒,依言鑽了進去。
假山又在身後合上,玉瀲心斜眸一掃,突然發難,並起兩指點中黑衣人的喉頭,將對方抵在甬道側壁之上。
黑衣人顯然未料此舉,猝不及防之下眨眼就被玉瀲心擒拿。
「誰派你們來的?」
玉瀲心眼底藏著冰冷的殺意,倘使此人不老實回答,就算他們救了她的性命,她也不會老老實實聽話地跟著他們走。
誰知道出了狼窩,是不是又進虎穴?
其人微瞪著眼,冷麵之上略有驚怒之色,未立即開口回答。
玉瀲心瞧著此人眼型秀氣,像個女子,便順手摘下她的面罩。
面罩之下果然是張女子秀氣的臉龐,雖非絕色容貌,五官倒也清秀,看著順眼。
「是誰派你們來的?」
她又問了一遍,不過這一次稍壓低了聲音。
倘若這是個男人,玉瀲心絕無耐心問第二遍,不過既是女子,她自得憐香惜玉一些。
黑衣女子總算回過神來,眼神頗為惱怒:「你跟來便是,問那麼多做什麼?我們既救你性命,難不成還能害你?」
辛辛苦苦救了人還被反咬一口,任誰也難以保持冷靜。
先前在外邊時沒聽清,此時方能分辨,其聲雖刻意壓低,卻仍清細,是女子無疑。
「那可說不準。」玉瀲心臉上盈盈笑著,扣在對方喉骨處的兩指卻分毫不松,「倘使不回答我的問題,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黑衣女子額角隱現青筋,可見其心中慍怒。
但玉瀲心向來不怕惹人生氣,連闕清雲她都敢招惹戲弄,何況一個根本打不過她的陌生女子?
兩人對峙片刻,終是女子氣勢弱了一頭,又擔心身後有人追來壞了大事,方不得已開口:「我們是宮裡的人。」
大璩皇宮?
玉瀲心心生疑竇,又問:「為什麼救我?」
「自是陛下吩咐。」
女子回答坦坦蕩蕩,眼神清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