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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他起來：&ldo;怎能不急？還未穩定局勢，就要窩裡鬥，這算什麼？走，去找韓王，我倒看看他如何收場。&rdo;

江原道：&ldo;你現在去有何用，等我將韓王制服，再讓你出面澄清誤解。&rdo;

&ldo;澄什麼清，對南越人來說，是誰做的有分別麼？我淹了長沙，這次再搶掠建康，誰都不會覺得意外。&rdo;我自嘲道，&ldo;你說不是我做的，也要有人相信吧？&rdo;

我說完便往外走，江原跟上來：&ldo;那好，我陪你去建康找韓王，讓虞世寧分兵去追趙謄。&rdo;

&ldo;趙謄果真跑了？&rdo;我招手命旁邊護衛牽來馬匹，&ldo;我逃出來那夜，韓王曾說去追，看來他果然並未出力。對了，他抓住了趙謄親信‐‐便是他府上的王管家，此人應該知道趙謄預備逃往何處。他圍攻我時十分惜命，恐怕趙謄許諾過要帶他一起逃離。&rdo;

江原點頭：&ldo;看來確應去找一趟韓王。&rdo;卻將護衛牽來的馬匹綁在踏墨鞍上，雙手抱住我的腰道，&ldo;上我的馬。&rdo;微一發力，將我舉上馬鞍，接著坐在我身後。

踏墨似踏著輕雲般向前飛出，我摸著踏墨的鬃毛自語：&ldo;不知道我的燕騮有沒有回來。&rdo;

江原從背後摟住我道：&ldo;它在洛陽有妻有子，怎麼能不回來？你還沒見過烏弦生的小馬駒罷，現在已經長大了，與它父親一樣，是一匹英俊非凡的紫騮馬。&rdo;

我雖然心掛建康，還是忍不住道：&ldo;胡說，品種不同，怎麼能生出純種？&rdo;

&ldo;你不信，我叫人牽來給你看看。&rdo;

這麼一路到了建康城外，我遠遠看見城門已被密密層層的魏軍圍住，只是這些魏軍明顯分為兩個陣營。於景庭手裡牽著一匹紫色皮毛的駿馬，正站在城門口等我。我下了馬，他走上前來，神情肅然，同時又掩飾不住眼中的關切，看我片刻才道：&ldo;殿下，景庭無能，致使殿下受傷被擄，建康混亂不堪，自請領罪！&rdo;

我立刻牽住他的手：&ldo;景庭何出此言，沒有你，趙彥還不知在何處，建康城也早徹底淪為韓王等人的玩物了。&rdo;

於景庭問：&ldo;兩位殿下是想找韓王談判麼？他此刻在南越太子府，我找箕豹軍隨你們去。&rdo;

江原插嘴道：&ldo;聽說箕豹軍與宇文唸的鮮卑軍人衝突時傷亡嚴重，現在還剩多少？&rdo;

於景庭答：&ldo;大約損折了五百人罷，那些鮮卑軍人同樣傷亡不少。&rdo;

我嘆道：&ldo;未死於戰場，卻傷在自己人手中，這些人都按殺敵記功罷。&rdo;於景庭立刻遵從。我牽過燕騮，撫摸一陣，見它並未受傷，便騎上去。

江原在我身旁低聲切齒：&ldo;等到收拾了韓王，他那些死了和沒死的手下都要按違反軍法處置。&rdo;

我沒有接他的話，環顧四周景物，為城內滿目的蕭索嘆息。率軍進入建康之時，雖然街市冷清，百姓閉門不出，卻沒有這樣狼藉遍地。如今居戶門窗損毀太半，酒樓商鋪的招牌幾乎全都傾倒街側，秦淮河上半條畫舫的蹤跡也無，看上去仿若死城。昔日歌舞繁華的建康，一朝清冷如斯。

江原也看著秦淮河道：&ldo;皇宮和主要官署全靠裴潛等人硬抗才沒遭殃，但是普通商家百姓，極少能逃脫劫掠。&rdo;

我冷冷譏諷：&ldo;江進挖地三尺的功力我是知道的，想必上次在北趙未能盡興，這次他總算大展手腳了。&rdo;說著拍馬踏過青溪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