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監牢(第1/2 頁)
昌縣。
監牢。
空氣裡混雜著一股十分複雜的惡臭氣味。
汙水惡臭、糞便排洩物臭味、食物餿臭味
各種各樣的氣味,混雜一起,在這個空氣渾濁不流通的潮溼昏暗監牢裡,混合成一種難以形容的沖鼻惡臭。
甚至還有血腥氣味、屍體腐臭氣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在牢裡的耗子死後屍體腐爛。
呼啦啦。
文官袍上繡有飛禽的張縣令,臉上神情震怒,在衙役、獄卒的帶領下,顧不上監牢裡的惡臭環境,一路往關押死囚犯的監牢最深處急匆匆趕去。
“大人,大人,救救我們,救救我們,這個牢房裡鬧邪了!”
“救命啊!這個牢房裡有髒東西!”
“張縣令,求求大人給我換個牢房吧,我招,我招,我什麼都願意招供,只求給我換個牢房!求求張縣令給我換個牢房吧!”
燃著火把的長廊兩頭,從木柵欄後伸出一雙雙手臂,一個個蓬頭垢面,渾身汙臭的犯人,朝張縣令哭喊著。
彷彿這監牢裡真的有什麼東西。
把這些關押犯人都給嚇破了膽。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回大人,自,自從李大山死得邪門後,監牢裡的關押犯人就都哭著喊著要更換牢房。”
牢頭臉色慌張、煞白的急忙解釋,拼命去擦額頭冷汗。
張縣令現在沒時間跟這些人計較,狠狠瞪一眼牢頭,繼續往監牢深處走去。
終於。
在獄卒帶頭下,一行一二十人,來到關押著李大山的牢房前。
此時牢門已被獄卒開啟。
李大山的死狀很詭異,人才剛死沒多久,居然已經全身出現黑點,屍斑,身子下留著一大灘水漬,可偏偏身上衣物乾燥,人蜷縮,痛苦的死在牢房門口。
李大山高高抬著腦袋,就像是個下雨天探出水面呼吸的鱉,脖子伸得長長,一根根青筋凸凸暴起。
臉上五官扭曲、猙獰,像是死前經歷了很大痛苦,死前掙扎求救過,可那些獄卒竟沒有一人聽到這裡的動靜。
張縣令、縣丞、幾名捕頭跟衙役們,第一次到人還有這麼詭異死法,全都大嚇一跳。
看著李大山的奇怪死法,像極了老鱉望月的荒誕感覺。
監牢的牢頭,叫孫福,嘴唇上留著對鼠須。
他算是這個監牢裡的老油條了,平日裡沒少從牢房犯人身上搜刮油水,這是個油水很豐厚的肥差。平日裡這孫福就是監牢裡的土皇帝,作威作福慣了,沒人敢違逆他的話。
但他現在在張縣令跟前,面色蒼白難看,連悶屁都不敢放一個,全都悄悄憋回肚子離去。如今他已不是擔心自己還能不能留得住這個油水足的肥差,而是該擔心自己會不會背上李大山之死的所有責任,還有沒有命活。
牢頭孫福額頭冒汗的察言觀色張縣令,他見張縣令在看到李大山的詭異死狀後臉色一沉,趕忙在張縣令面前努力表現,只求能躲過這一劫。
保證以後逢年過節就掃祖墳,不再夜宿寡婦家,給自己留份陰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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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令大人,我們幾個弟兄深知這李大山重要,牽扯著民間私藏火藥的大案,所以一直都不敢有懈怠,拒絕任何人探監李大山。”
“老錢、老許他們幾個也從不敢對李大山動用私刑。”
“這其中的輕重緩急,我們幾個都明白,所以一直都嚴密看押著李大山。”
“白,白天這李大山還好端端的,今天的晚上牢飯,是老錢送的,這點我可以作證,當時這李大山一切正常,能吃能喝能睡能拉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