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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塞斯雙眼一亮,會心而笑,「不過有時候,我們又似乎很容易看見敵人的秘密。」說著海塞斯刷刷幾下,在黑板上畫出一幅以武漢作為戰場的作戰糙圖。
海塞斯指著糙圖跟大家講解,卻沒有從糙圖開始說起,他說到了天上去了,「大家都知道地球圍繞太陽轉動,二者之間具有欺騙性,即變數。譬如古人就有不符合實際的天圓地方論,以及永恆性,即無限。這樣的屬性實在太像一部密碼了。我們在地球上,從太陽東升西落亙古不變的規律,最起碼得出了天體是運動的結論。所以,即使不知道它們如何運動,這樣的發現也足以給人類的生活帶來極大的方便。同樣,透過表象發現秘密,在很多時候,都是破譯密碼的第一步。你們要相信,無論如何,第一步可能不是最困難的,但往往都是最關鍵的。」
海塞斯這才轉過身,再次指著黑板上的糙圖道:「這是一幅x城被圍攻的戰場糙圖。你們看,城市已經被abcdef六支軍隊圍得水洩不通,城裡城外的兵力對比非常懸殊。這樣一座汪洋中的孤島,隨時都有被海水吞沒的危險。所幸的是,洪水也許不會從四面八方同時湧來,如果能夠預先知道這六支敵隊誰最先發動攻擊,集中力量將其擊破,也許就會迎來勝利的轉機。」
海塞斯頓了頓,又接著說:「要知道這個秘密,若能破譯敵軍密碼當然是最好的,但又談何容易?不過,這並非唯一的辦法,比如派出偵察兵深入敵人前哨『抓舌頭』,或者混入敵軍探聽虛實,甚至到後方去了解敵軍的供給情況等,都可能給你答案。但是,這不是我們能幹的事,我們能幹什麼呢?我們在無法破譯敵軍密電的情況下,能從什麼角度去判斷敵人進攻的先後呢?我想聽聽各位的思考。」
大家都擰著眉頭思索起來,教室裡一片靜默。最後,還是陳家鵠率先打破了沉默,問海塞斯:「敵人的電臺我們都是控制住的?」
「是的。」海塞斯說,「但我們破譯不了密電。」
「我們控制電臺有多長時間?」
「你需要多長時間?」
「我想至少要半個月以上。」
「為什麼?」
「要分析電報流量變化,至少需要這個時間。」
「好,我給你這個時間。」
陳家鵠信心十足地說:「那就分析abcdef六軍的電報流量,一般先進攻的部隊電報流量往往會出現異常,要麼是急劇增加,要麼是急劇減少,甚至無線電靜默。」
海塞斯埋著頭,走下講臺,好像並不是往陳家鵠走去,但最後卻停在了陳家鵠跟前,對他點點頭,道:「你知道,這是猜測,那麼你能告訴我,這猜測勝算的機率有多大?」看陳家鵠想站起來,海塞斯單手一按,示意他不必,「你坐著說,我反而有種居高臨下的優越感。」
「只有六七成吧。」陳家鵠聳聳肩膀說。
「這比例太低了,」教授雙目如電緊緊抓住他的身體,聲音也變得熱烈而急切,「我要你再提高比例。」
「這要看你能再給我什麼。」
「我可以再給你提供至少一個月以上的所有電報的分析日誌。」
「在沒有破譯密碼的情況下,日誌有可能無法提供任何資訊。」
「我現在給你資訊。」
「這要看是什麼資訊,」舉目看著高高在上的教授,陳家鵠覺得很不自在,「如果分析日誌提供的資訊和電報流量出現變化反映的資訊是一致的,那麼,比例可以相應地提高。」
「提高到多少?」
「十之八九吧。」
海塞斯手中本來捏著一個粉筆頭,這會兒他把粉筆頭瀟灑地丟擲去,拋了個優美的弧線,一邊拍掉手上的粉筆灰,一邊對著陳家鵠幸福地笑道:「你的回答讓我非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