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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去。到了那邊還是在安怡旁邊坐下來，不與其他人摻合在一處。

其他女人瞧她來了，這會兒對她實在是沒有客氣。不往死裡欺負，大約就算是客氣了。因拿了許多難洗的被褥鞋襪，往她面前一堆，都留給她洗。她要站起來罵什麼，又拼不過人家人多氣勢足，只能認下。

安怡好性兒，一面揉著手裡的粗布衫一面說：&ldo;慢慢洗吧，別招惹她們了。&rdo;

蘇煙絡氣得咬住下唇，一勁深呼吸。怨毒地看了十來步開外的其他女人，忽又說安怡，&ldo;你有什麼用，白瞎了李副將軍對你這麼好。&rdo;

&ldo;我習慣了。&rdo;安怡還是低著頭洗衣裳，&ldo;鬧也鬧不過人家，本來就是低賤的人，得認清自個兒。&rdo;

蘇煙絡聽她說這話，實在不能苟同，但也不與她分辯下去。忽又想起昨兒晚上交代她的事情來，自問她：&ldo;打聽出那阿離的路子沒？&rdo;

&ldo;嗯。&rdo;安怡抬頭看她一眼，而後小聲說：&ldo;跟周長喜倒是沒什麼關係，大約就是來軍營裡多說幾句話，算做認識。周長喜對她比對別人好些，但沒有什麼逾矩的行為，大約是當個妹妹待。&rdo;

蘇煙絡聽著安怡說話，眼睛便遠遠落在姜黎身上。她沒仔細瞧過她，也就這會兒才發現，這姑娘生得好。瞧著她在女人堆裡說說笑笑，也有種落難鳳凰的感覺，比那些平庸些的女人，實在跳突得太多，讓人一打眼就能瞧見她。

她一面看著姜黎，一面又接安怡的話，&ldo;和沈將軍呢？&rdo;

安怡也抬頭看了姜黎一眼，而後收回目光低下頭，繼續說：&ldo;過結有些深，聽說是沈將軍在軍營裡叫的頭一個女妓。開始的時候對她下手頗重，還逼得她自殺了一回，命大活下來了。後來麼，沈將軍對她還行，咱們帳裡現在藏在角里的暖爐啊湯婆子啊，都是得了她的面子才有的。不過她不惜福，聽說與一個都尉好上了，那都尉還是沈將軍的兄弟，自打入伍就一直在一塊兒。中間不知發生了什麼，就聽說沈將軍答應讓他們走，讓他們離開這裡。可是這阿離命又不好，那都尉在走前去辦手裡最後的差事，剿匪的時候把命搭進去了。後來麼，沈將軍就再也沒找過她，一直到現在。&rdo;

蘇煙絡聽完這話，自己又在腦子裡捋了半天，才道一句：&ldo;這麼複雜？&rdo;

安怡點點頭，&ldo;確實複雜些。&rdo;

蘇煙絡眉心蹙起來，&ldo;她都幹出這種事了，沈將軍怎麼沒殺了她？還給她留在軍營裡？&rdo;

&ldo;這我哪知道？&rdo;安怡把洗好的一件衣裳擰乾，放在旁邊的石塊上，&ldo;大約是來的時候是個雛兒，跟的第一個男人就是沈將軍。&rdo;

&ldo;這有什麼相干？&rdo;蘇煙絡眉心舒展開，&ldo;因為是個雛兒，被戴了綠帽子也無所謂？這道理講不通。你是不知道，昨兒晚上，她又去沈將軍帳裡了。把我攆了出來，她服侍上了，你說我氣不氣？&rdo;

安怡又按了一件衣裳進水裡，&ldo;我只聽說你被赤條條攆出來了，卻不知道她在裡頭。&rdo;

&ldo;都怨她！&rdo;蘇煙絡這會兒想起來還生氣，&ldo;你說她是不是瞧我要哄沈將軍，故意跟我作對？&rdo;

&ldo;不能夠。&rdo;安怡搓手裡的衣裳，&ldo;我也覺得，那沈將軍不是你能哄住的人。&rdo;

蘇煙絡翻翻白眼兒，連話也不想說了。她氣哼哼地把一些散發著汗臭的鞋襪按進水裡，一面揉一面恨恨地念叨：&ldo;洗！洗！洗！我得不到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