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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向傅太太,半開玩笑半是認真:「我平時也沒少孝順您,您偏心繡婉,我可不依!」鑡
這兩年來,她心裡其實是很有些不平衡的。
從前在家裡,三個兒媳婦就沈繡婉最上不得檯面。
現在可好,自打老三升了交通部部長,全家人看沈繡婉的眼神都變了。
沈繡婉明明是渾身泥巴味的鄉下土小姐,倒是被捧成了貴婦人。
而她這個名門出身的閨秀,倒是成了多餘的了。
「偏心什麼?」傅太太捻著佛珠,「老二要是有金城的本事,我也給你花錢。你自己摸著良心問問,這些年你和老二從我這裡拿了多少私房錢?倒是金城和繡婉,他們倆可是從未張嘴要過錢。」
薛琴貞低著眼睫喝了口茶。鑡
她心裡對傅太太的這番話是很不屑的。
她就不信金城出任交通部長一職,傅太太沒出錢替他疏通關係。
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也分厚薄。
她堅信公公婆婆私底下貼補傅金城和沈繡婉更多一些。
然而面對板起臉的婆婆,薛琴貞還是笑道:「瞧我,不過是跟您老開個玩笑罷了。這家裡的錢都是您和公公的,想怎麼花都是您說了算。」
第五十五章 這十年,你過得好不好?
她一副八面玲瓏的姿態。
傅太太的臉色這才稍稍緩和。
「說到底,我可沒有繡婉的福氣,能當部長夫人過一把癮。」薛琴貞起身,「我們錫詞就是個不中用的,也就只能留在家裡孝敬爸媽了。只求媽不要嫌棄我們夫妻倆天天圍著您轉,頓頓吃飯都願意帶著我們才好!」
老人家哪有不喜歡熱鬧的。
即便是傅太太,也很享受兒孫繞膝的幸福。
更何況薛琴貞和傅錫詞這對夫婦嘴巴像是抹了蜜,一貫最擅長哄長輩開心,也因此兩人從傅太太手裡摳出去的體己錢最多。
傅太太的臉色柔和了許多,道:「各人有各人的命,老二在仕途上遜色於金城,但孝敬長輩這一方面卻是無可指摘。」
薛琴貞暗暗撇了撇嘴。
這話,不就是在明著說錫詞不如金城有才能嗎?
她故作煩惱道:「錫詞是個顧家的男人,比起金城,膽子也小了許多。前兒和白家的那幾個小子賭錢,才不過輸了二十塊大洋,就嚇得不敢繼續賭了,叫那些人好一頓笑話!媽您也知道,錫詞在總統府撈了個沒甚油水的閒差,一個月俸祿才二十塊大洋,吃穿用度全靠家裡貼補,我們夫妻倆到底比不得金城和繡婉在外面風光體面。」
這一番話半真半假,卻令傅太太對傅錫詞生出了憐惜和疼愛。
她捻著佛珠,蹙眉道:「咱們傅家不比尋常人家,既是上了牌桌,哪有輸了錢就半路下賭桌的道理?平白叫人笑話!罷了,你也去帳房支八百塊錢,口袋裡裝著閒錢,不至於在外面沒了臉面!我再託託關係,看看能不能幫錫詞重新謀個職位。」
薛琴貞眉開眼笑,撒嬌般摟住傅太太的肩膀:「謝謝媽!」
「你這孩子……」
婆媳倆膩歪著。
沈繡婉靜靜看了片刻,對二嫂的手段和口才很有些欽佩。
假使讓她問太太要錢,這樣的話她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的。
她看了眼條案上的西洋鍾,忽然想起畫展的事。
都已經中午了,卻不見金城回來接她。
難道金城並不打算陪她去逛畫展?
她陪著傅太太在家裡用過午飯,仍然沒能等到金城。
她猜測也許是金城陪總理吃過飯,兩人或許還要商談一番政事,又或者是金城太過勞累所以無暇去畫展消遣,總之他們夫妻倆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