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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答應你的,因為答應了你,等於是葬送了我的前程。」
「老弟此言差矣,」陸所長搖頭,「投身救國救民的大業,怎麼能說是葬送前程?」
陳家鵠高聲說:「我說的是破譯密碼!你知道破譯密碼是幹什麼嗎?是傾聽死人的心跳聲!你能聽到死人的心跳聲嗎?聽到了是不正常的,聽不到才是正常的——這就是破譯密碼,世上再沒有比這個更殘酷的職業!你讓我去幹這個,不是葬送我的前程嗎?」
「言重了吧,你不就曾經破譯過密電嗎?」
「那是偶然!」
「對你也許是必然。」
「沒有必然的事!我剛才說了,密碼破不了才是正常的、必然的,破了才不正常,才是偶然的。」
「就算是偶然吧,偶然有一,就會有二。你想過沒有,只要你再有一個偶然,給我軍破譯一部日軍密碼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前線有多少將士將免於一死……」
他們背後突然發出一聲異響,好像是一隻鐵碗觸地的聲音。所長頓時噤口不語,迅即起身去墳墓後邊察看,發現有一個流浪漢正捧著一隻髒乎乎的鐵碗,在啃吃食物。從吃的東西看,顯然是搜羅來的祭物。此人必是個盜墓賊,而且就棲居在此。一座墳墓已經被他挖空,改造得像個工棚,聊以住人。
陸所長立即衝上去,責問他是什麼人,在這裡幹什麼。流浪漢聽不懂他的國語,只是一味比畫著一雙髒乎乎的手,嗚嗚亂叫。陸所長的臉黑得像鍋底一樣。他想了想,不再理會這個流浪漢,轉過身去,朝遠處的老孫招手。老孫跑過來,陸所長在他耳邊悄語幾句。老孫看看那個流浪漢,將嘴巴湊到陸所長耳邊悄語。陸所長顯出很不耐煩的樣子,瞪眼吼道:「別問我,這你還不知道嗎,你是幹什麼的!」
老孫諾諾地退開,向流浪漢走去。所長則招呼陳家鵠往山下走。陳家鵠扭回身去看老孫,他顯然沒有放下此事,不知道老孫會如何處理那個流浪漢,會不會把他帶走?陸所長自語道:「見鬼了,在這種鬼地方,想不到還背後有人。」
「他是本地人,聽不懂你的話。」陳家鵠說。
「聽懂了也可以裝不懂。」
「他聽懂了你會怎麼樣?」
「這不是我的事,是他(老孫)的,讓你放下顧慮跟我走才是我的事。」
「你死了心吧,我不會跟你走的。」
陸所長笑而不答,默然往前走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暫時還不想說。」有點威脅的意味了。陳家鵠才不吃這一套,「我倒想聽聽你不該說的是什麼。」
「真想聽?」陸所長微微笑道,「其實很簡單,就是不管怎麼樣,你都得跟我走。」
陳家鵠告訴他:「幾年前那個像你一樣的日本情報官也是這樣對我說的。」
「不一樣,我不是日本情報官。」
「對我是一樣的,我依然是一樣不想葬送自己的前程,面對的人依然是秘密組織的嘴臉,自以為是,過分地相信自己的權力和能力,不尊重別人的感情和意志。」
「不,不一樣!」陸從駿提高了聲音,每一個字擲地有聲,「他是你的敵人、敵國!而我代表的是你的祖國和無數在前線浴血奮戰的將士,無數的父老鄉親,無數的親人姐妹!」
陳家鵠坦然應對,「是,你說得對,可我代表誰?我代表的是我,而不是你。你不能代表我,強求我去做一件我不願做的事。」
陸所長攔住對方去路,厲聲喝道:「可你的國家需要你去做!」
陳家鵠看看天空,像個美國人一樣攤攤雙手,看似無奈其實無所謂地看著他,「你不必這麼聲色俱厲,我不是可以嚇唬的孩子。正因為我不是孩子,我知道我應該選擇什麼路,對國家和對自己才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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