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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擴大了,準備分批地浸泡果子。一家人忙得腳不沾地。
這天晌午,菊花正在井邊打水,準備做飯,院門口來了一個稀客。
說她是稀客,是因為這人是菊花從未見過的;但從其穿衣打扮上,卻又大致能猜到其身份——這恐怕是楊氏前幾天託的媒婆王婆子。
一身大紅的衣衫,頭上插花簪銀,皮光肉滑的一張大臉盤子上,眉毛描得濃黑,嘴唇塗得猩紅,手上提一條綠色絲巾,一個媒婆該有的裝扮她一樣不少,簡直可以說是媒婆的典範!
看著這個極品的媒婆典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放肆地用那看遍紅男綠女的雙眼,不住地上下打量自己,尤其是對她臉上的癩皮仔細地觀察,恨不得動手揭開那一層癩皮,好瞧瞧下邊是否藏了另外一副面孔。
菊花靜靜地站在那,任由她打量自己;她也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個媒婆,心下估量著這女人是來報喜還是來報憂的。
王媒婆將菊花好一番打量,去不見這小丑女扭捏迴避,反而靜靜地站在那瞧著自己,與自己對視著。直到那雙清澈的眼睛瞧得她渾身不得勁,便主動移開目光,心裡直叫邪門!
她不得已咳嗽了兩聲問道:“姑娘,我是清北村的王媒婆,你娘在家麼?”
菊花看到這樣的媒婆其實是很想笑的,但她也知道此時斷斷不能笑出來。於是,她將目光定在對方那彷彿開了脂粉鋪子的臉上,輕聲道:“您先坐會兒,我娘一會便家來了。”
說完,俯身端了一根小板凳放到她跟前,又倒了一杯水把她。
王媒婆裂開鮮紅的嘴唇,燦然一笑道:“噯喲,你一定是菊花吧!真……真懂事!那我就不客氣了。”扭身拿絲巾撣了撣凳子,才一屁股坐下。
王媒婆坐在院子裡,一邊曬太陽,一邊四處打量著這院子。這兩天已經下霜了,天氣冷了許多。此時坐在明豔的秋陽下邊,人覺得特別舒服。
當她看到那一大池子的橡子果,大驚小怪地問道:“菊花,那池子裡泡的是啥哩?”
菊花淡然地瞅了她一眼,半天才回道:“漚糞!”
王媒婆張大嘴巴——她可沒見過這麼漚糞的。但瞧著菊花一副不想理人的樣子,提著一桶水進廚房去了,只得作罷。心想這醜丫頭的確古怪,難怪人家劉富貴覺得有這樣一個累贅不好結親。
等楊氏和鄭長河挑著柴草從山上下來,王媒婆正等的不耐煩哩,看見了他們立馬騰地站起身,揚著手中的絲巾叫道:“鄭嫂子,可回來了。我可是等你半晌了哩!”
菊花在廚房聽見,暗道,真是鬼話連篇,才這麼一會工夫,哪裡就是半晌了?
楊氏急忙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一邊走進院子,歉意地對王媒婆道:“王奶奶,真是對不住了。讓你等這麼久。我剛在山上耙柴哩!菊花,快給王奶奶再倒些水。”
鄭長河也憨笑著跟王媒婆打了個招呼,挑著柴草就去了屋側邊的柴棚那裡,整理堆放耙回來的柴草去了。
菊花應聲走出來,給王媒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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