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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飛上一次喝成這樣,還是在《不見天日》的殺青那天。
那天殺青宴結束的時候,齊傑成親自來接沈明飛。他只看了一眼就發現自家這位臺柱子格外沉默,狀態十分不對。但他那時只以為是沈明飛離開劇組而在傷感而已——畢竟這麼好的劇本和機會,誰都不知道有沒有第二回。
但他很快發現不是這樣的。
沈明飛出了酒店之後奇怪的更加變本加厲,他搖搖晃晃地走路,最後突然像吸鐵石一樣貼在一根杆子旁邊一動不動。
齊傑成頭頂滿是問號,只能疑惑地走過去問他怎麼了,結果沈明飛突然眼淚就沒有任何預兆地流了下來。他一邊默默流淚,一邊蹦出了一句自己分手了。其餘的不管齊傑成問什麼他也不說了,只知道抱著路燈,眼淚和洩洪似的外湧。
等眼淚流到後來好不容易消停了,沈明飛的情緒從悲傷漸漸轉成憤怒。齊傑成又看到他飛快地拿出手機,乾脆利落地撥號給了他剛變成前任的前男友,開始打電話生氣地控訴。
如果他剛剛沒有哭得像個水龍頭,那他電話裡說的那些鐵石心腸的話語齊傑成倒是還會信上幾分。
那時候沈明飛在酒精的作用下非常情緒化,齊傑成不僅拉不走他,也阻止不了他打電話,更加沒有辦法讓他停下流眼淚。
結果就是第二天齊傑成收到了一張他老闆抱著柱子哭得很慘的照片。
很唯美的構圖,很的動作。彷彿沈明飛和路燈柱子是生死相依的情人,甚至柱子上還有免費開鎖的小廣告,諷刺藝術也直接拉滿。
而價格也很便宜,是齊傑成做過最划算的一筆買賣。
沈明飛現在宿醉剛醒,暫時有些頭暈腦脹:「工作遲點說吧,我今天下午再聯絡你。」
「好的。」齊傑成說到這裡,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對了沈總,顧總讓我給你帶句話,他叫你吃完藥早點回自己房間去。」
沈明飛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他為什麼不自己告訴我?」
這個問題超綱了,齊傑成根本不可能答得上來。
但好在沈明飛也沒打算給時間讓齊傑成答上來。
沈明飛問完後很快就補上了一句:「知道了,我等會兒就回房間休息了。」
他這語氣有些奇怪,齊傑成聽得出來。
「沈總,」齊傑成輕聲問道,「沒事吧?」
「沒事。」
也許是被拒絕太多次了。
再有準備的人被喜歡的人一直拒絕,也會有些鬱結的。
沈明飛搖搖頭,轉身想回到床頭去把藥拿來。
結果他一回頭,就看見了自己昨晚送給顧盼的「傑作」被擺在了另一側的床頭。
剛剛他沒轉頭,一直沒看到另一側床頭櫃上的東西。
鋁罐上插著亂糟糟的白花。醉酒的人沒有審美,連手都在抖,這東西做得真是很醜很難看——但是它還是被放在桌上了。顧盼沒有扔掉它。
沈明飛煩躁的心很奇異地被安撫得平靜下來。
「真的沒事了。」
沈明飛帶著些微不可查的笑意,對齊傑成又說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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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輕舟在案件偵破到一半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他這次要面對的兇手,絕非一般的心狠手辣和心思縝密。他在破案過程中發現,和案件相關的的每一件物證都已經早早被銷毀,他找到的人證幾乎各個死於非命。
為了破局,陳輕舟只能選擇做局引人現身。他故意漏出破綻,佈下了一個完美的陷阱,最終在夜深人靜的郊外破廟裡抓住了隻身入局的江子環。
陳輕舟之前不是沒有懷疑過江子環,他只是不敢去想這